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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元承没有和秦越去醉仙楼,反倒是把秦越拉着一起回了家。柳夫人早就做好了饭菜等着丈夫回来了,看到秦越也一同前来,也很是高兴,连忙加多一副碗筷。

    “小越都长得这么高大了呀,有两年多没来家里吃饭了吧,快多吃点,别客气!”柳夫人笑眯眯的殷勤招呼着。

    柳元承也高兴得拿出了一壶酒来,打算要和秦越喝两盅。秦越知道柳元承向来注重养生,一般中午是不喝酒的,忙出声劝止:“先生,中午就不要喝了吧?下午您还得给人瞧病呢。”

    柳元承摆了摆手,笑道:“呵呵!这会儿高兴,喝两盅不妨事的,若真是喝醉了,下午不去便是,反正如今找我看病的也没以前多了。”

    见到丈夫面上微微露出的索然之色,柳夫人温柔地接过酒壶,一边给两人倒酒,一边对秦越笑道:“这段日子很少能见他这么高兴了,你就陪他喝两杯吧。”

    秦越闻言也就不再劝了。他安静的坐在菜香四溢的饭桌旁,看着两位长者慈祥的笑脸,他心里泛起了浓浓的暖意。

    席间,柳元承问了些秦越这两年的情况,对秦越如今看起来身体和气质如此不凡颇有些惊奇。秦越不便说自己修真的事,只说现在每日都在修习内功。柳元承醉心于医道,对习武之人的内功修炼自然也知晓一些,听秦越如此说,只当秦越所练的内功精湛神奇,其他便不再多问了。

    由于不想破坏这么温馨的气氛,吃饭时秦越并没有问裴记布庄的事,直到吃完饭,看到柳夫人收拾碗筷离开了,秦越才出言询问。提到裴记布庄,柳元承脸上的笑容顿时就不见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事你是听胜勇说的吧?”柳元承问道。

    “是的,昨晚黑子跟我说的,但他说不清楚,我便想着来问先生您。”

    “唉!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来做什么?徒惹烦恼而已。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如何斗得过那些有钱有势之人?我便当是自己命中当有此劫吧,只是委屈了玉儿......我这个做爹的惭愧啊!”柳元承的话语中透着对世事的无奈,也有对自己女儿的愧疚。

    这时正好柳夫人洗完了碗出来,听到丈夫这般说话,便出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玉儿嫁到牛家去,牛家对她不也挺好的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宝那孩子对玉儿也是言听计从的,没半分亏待过玉儿。再说了,人家毕竟是拿了这么大一笔钱把你从牢里救了出来的,咱讲话也得有良心。”

    柳夫人这话虽是好话,可最后一句却正戳到了柳元承的痛处。当下他一板脸,道:“他牛德禄要真愿意救我,只借我银子便是,我柳元承出来后便是卖光了家产也会奉还。可他偏在那时提条件,逼你同意玉儿和他儿子的婚事,这就是趁火打劫!可见其人是何等人品?玉儿嫁到他家,简直是丢我的脸!若非他找了保人与你立下契约,我出来后才不会认这门亲事,这不成了卖女儿了吗?哼!讲良心,讲良心也不能失了做人的原则!”

    见丈夫发火,李夫人立时便哭了起来:“好好好!你有原则,你清高,可这些东西能换来银子吗?我当时若是不答应,去哪里找这么多钱把你救出来?再说我也是问过了玉儿才答应的,你现在来说我卖女儿,莫非女儿不是我生的?我不知道心疼她么?当时那种情况,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

    “你问玉儿,当时那种情形,以她孝顺的个性,自然不会不答应,问了还不是白问?你就该做主把这事给推了,若是我,便是死了在牢房里也不会答应!哼,说你两句就知道哭,你慢慢哭吧!”见妻子当着外人顶自己,柳元承心里有些下不来台,说完话,借着酒意便拂袖离席,丢下了掩面哭泣的妻子和尴尬异常的秦越,径自进了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