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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日已西斜,天色渐晚,秦越便暂将心里的疑虑放下,让黑子留下吃晚饭,自己又再跑了一趟集市,买了些菜和柴、米、油、盐。

    在回来的路上,秦越又打了两壶酒。不过不是给秦大山准备的,而是他想同黑子喝上几杯。想起连日来自己遇到的这些不幸和意外,秦越的情绪变得很低落,有种无力的挫败感,于是乎,他便想到了这个绝大多数男人在伤心、憋屈时常用到的法子喝酒。

    等父亲吃饱,又照顾着他清洗了身子躺下之后,秦越才把酒拿出来。

    相比秦越的憋闷,黑子倒是因为与好兄弟久别重聚而显得心情亢奋,每每是嘴到杯干。在问了一些秦越这两年的情况后,便开始回忆两人儿时一起干过的种种坏事,他那不时响起的爽朗笑声,给这个冷清了多年的屋子带来了几分热闹的气息。

    也许是受黑子的影响,秦越的心情在酒至酣处时,也不知不觉的变得好了起来,一时间,二人杯来盏去,一通好喝。当明月高挂,酒壶见底时,黑子已是醉倒在了桌上,而本想着要一醉解千愁的秦公子,却很悲哀的发现自己仍然清醒着,在体内真气的流转之下,所有的酒气都被逐渐排了出去。

    秦越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哭笑不得的‘享受’着道法的神奇,修真以来,他第一次怨恨起了自己体内这修来不易的真气。

    将黑子扶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后,秦越便盘坐在地上开始入静。然而不幸的是,他发现自己脑子里很乱,没法静得下来。最终,他只得老实的爬上床去,和黑子挤着同眠了。这一夜的辗转反侧中,父亲的咳嗽声不断地传来,听得秦越的心里很沉重。

    清早,秦越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父亲房里有声音,忙起床过去,发现父亲正拄着拐杖打算给他和黑子弄点吃的。

    秦越自然不会让父亲做这些,将父亲重新扶回到床上躺着后,便到厨房麻利的做好了早饭。端了一碗给父亲,再去拍醒了睡得像猪一样的黑子。

    黑子吃了东西就回去了,因为弄得有多的,秦越叫父亲中午饿了就自己热一下吃,他要出去办点事。回房把法剑放进了须弥袋,又拎上些糕点礼品后才出了门。他打算去济世堂看望柳元承,同时想了解一下柳元承被裴记布庄陷害的事,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问清楚父亲的病情到底如何。

    秦越自己在医馆呆过两年,但他学习的都是一些医道的基础,所掌握的那些知识还远不足以让他有给人诊病开药的能力。昨晚他也问过父亲和黑子,两人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父亲就说他总是觉得右边的腹部经常胀痛,吃点东西就觉得饱胀,有时还会吐。在照顾父亲洗身时,秦越看到他剩下那只左腿的小腿变得有些肿大,脚踝处尤甚。父亲说,这两年来,时不时的,柳元承就会拿来一些药,叫黑子煲了给他喝,但病情却始终不见什么起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秦越每次看着父亲那消瘦得可怕的样子,心里总觉得很不安。

    就在秦越快走到济世堂时,突然看到从医馆大门里走出来三个人,他稍稍的楞了一下后,便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飞快的将身子闪进了旁边的窄巷里。

    那三个人是柳玉、牛小宝,还有一女子看起来像是个丫鬟。

    尽管昨夜秦越已经想过,既然柳玉已经嫁作人妇,那么自己便不该再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了。可真正看到人时,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柳玉,尤其是小腹已经有些微微凸起的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