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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爹’,让秦大山的神色顿时从惊疑转变为了惊喜。他伸出双手激动的叫道:“小越,真是你吗?快过来!咳咳咳快过来给爹看看!”

    秦越扑上前去,跪倒在了父亲床前,伸臂和父亲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小越,真是你回来了,好啊!爹对不住你,爹一直担心没时间等你回来了回来了好!好!唉,好多年没听你叫声‘爹’了咳咳咳”因为激动、因为搂得太紧,秦大山不停地咳嗽着,却依旧不肯松开手,憔悴的脸上此刻已是眼泪纵横。

    秦越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叫过秦大山了,好像自从他进入济世堂开始,他就再没喊过秦大山一声‘爹’。

    “爹,不用等,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快告诉我您是得了什么病了?”秦越松开双臂后问道。

    “咳咳咳!我这个病唉,自作孽啊!”秦大山抹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秦越正待追问,忽然听到有人推开了堂屋的大门。

    “秦叔,我来咯!今天在菜市碰到何捕头正好在买肉,见到我,便又再割了二两叫我给您带过来,我又买了些干笋,先搁在厨房里,等晚点我再过来给您炒上一盘,呵呵!”那人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径自往厨房去了。

    “是黑子!”秦越听出声音了,心里一阵兴奋。

    秦大山道:“黑子又给我带菜来了,这孩子好人啊,这两年可多亏了他了!小越,你咳咳快去招呼一下。”

    “行!爹您先躺好,放心吧,我回来了,什么都会好起来的。”说着,小心将父亲放躺下,正要去将父亲的腿摆正时,却发现有一条裤腿下半截竟是空的!

    “爹!怎么回事?您的腿呢?”秦越吃惊的叫起来。

    “你先去招呼黑子吧,这事说来可话长了。”

    “不!您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唉,这个和别人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咳咳!”还没说完,秦大山又咳起来。

    “秦越!?是你么?啊!真是你小子回来啦!”

    黑子在厨房听到秦越的叫声,便走过来看看,却因为秦越是背对着他的,一时没敢认。等听到秦越叫秦大山‘爹’时,他才兴奋得叫起来。

    秦越看了一眼父亲的断腿,道:“爹,那您先等着,我和黑子说说话。”将被子给父亲盖好后,才和黑子走了出去。

    “黑子,才两年不见,你怎么好像黑了很多?”看着这个不惧谣言,一直把自己当做兄弟的朋友,秦越心里觉得暖暖的。

    “哈哈哈!你都知道我叫黑子咯,怎么还问这种呆子问题?莫非出家了会变傻的么?”看着眼前这个个头已经不比自己低了的死党,黑子心里同样激动得热乎乎的。

    “出家?你看本公子像是出家人吗?”受黑子情绪的影响,秦越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哈!又来了,你算哪门子公子咯!你是不是怕回来不好见人,便把道袍换下来了?”

    “我真没有出家。”说罢,秦越神色一整,看了一眼已关好门的里屋,压低声音问道:“黑子,我爹的腿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

    听秦越问起这事,黑子的神色即刻暗淡了下来,低声道:“秦叔的腿是在一次抓贼时,不小心给摔断的。”

    “摔断?凭我爹的身手,不大可能吧?什么时候的事?”

    黑子抬眼看了秦越一眼,道:“就是两年前,你离开家的前一个晚上。”

    秦越不由瞪大了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不可能!那晚我还见过我爹,要他第二天去医馆见我师父呢,当时他明明好好的,就是喝得有点醉了。”

    “唉!”黑子叹了口气:“就是那晚出的事,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当晚你离开家后没多久,何捕头就急急忙忙来找秦叔了,说是衙门接到有人报案,发现一伙通缉了很久了的盗贼,藏在十余里外的一个村子里,衙门便立即召集众捕快去捉拿。结果月黑风高的,那伙贼人本事又不小,众捕快还没围住贼人,便给他们望风的人发现了,一伙人随即四散而逃。当晚秦叔因为喝得有些醉了,在追捕时不小心从高处滑脚跌下,偏偏右腿在坠落地面时,膝盖正好压在秦叔自己手里钢刀的锋刃上据何捕头说,当时腿就给整个切下来了,血流不止,人也晕了过去,幸亏那村子里有个老郎中,否则怕是何捕头还说,当晚你爹发高烧说胡话,总是说什么‘老道士、治病、济世堂’的,何捕头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秦越这才知道第二天父亲为什么没去医馆。

    沉默了好久,秦越才涩着声问道:“在这之后,我爹就一直没好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