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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寻雁,你还要脸吗?”

    “那酒可是你自己喝下的。”

    “若不是看在昔日情分,本王会喝下你的酒吗?”

    穆怀信几乎是恨如头醋地开口:“怪不得明明是来传话的身上却还带着酒。你等着,待本王禀明了皇兄,定治你个”

    “恭靖王想治我的罪?”沈寻雁扯了扯嘴角,打断道:“怀信啊,我父亲手握重兵,当今圣上能有今日全靠仰仗我沈家。你觉得,皇上会治我什么罪?”

    “你!”穆怀信抬手指向沈寻雁,可过了半晌却发现自己辩不上话来。

    沈寻雁似是被他这副模样刺激到了,提了声音喝道:“你穆怀信一向自诩千盏不醉,可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顶着喝醉的模样前去寻我?你真当我沈寻雁是个傻子随你捉弄吗?”

    “你不是傻子,你就是个既虚伪又表里不一的毒妇!”

    沈寻雁像是想通了一般,笑道:“你明知道我若是进宫了,那谢懿德必定不会放过我。你还来劝我进宫。穆怀信,你难道不虚伪,不可怕吗?”

    “本王不知道。”穆怀信说这话时,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正气凛然。

    “我表里不一,那你更是衣冠禽兽。我觉着我们的确是天作之合。”

    穆怀信当下只觉呆愣傻眼

    记忆中的沈寻雁从来都是满目豪爽,可谁能告诉他,此刻这个在他面前偏执可憎的是个什么东西?

    “怀信,别怪我,怪就怪谢懿德那个女人心机颇深,不愿嫁你!我没法子,只得为了你脱离苦海才出此下策啊!”

    说着便去牵穆怀信的手,将那手朝自己的腹部触去。

    手下的女子可是未着寸缕,如今她还故意将外袍敞开,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难以自抑,更何况是服了□□的穆怀信。

    此刻他虽暗骂自己不争气,但却又抑不住隐隐之势。

    “怀信,你我二人,终是要在一起的。”沈寻雁一双柔夷紧紧地搂住男子有力的背膀,喘息着叹道。

    八岁时,她以要为沈家再立军功为条件说动父亲带自己回青州。

    她最是深谙父亲为人的,在他眼中,军功大于一切。可奈何大哥不是个将军命。

    无妨,那她便替兄上阵。

    十二年的从军生涯,人人都道沈大将军虎父无犬子。可又有谁知道,面具下的将军其实是个女儿身。

    什么坊间传闻沈阔宠女,任其大龄不嫁,肆意而为净是屁话!

    无妨,好在此刻已是最好的结局。

    悬在青州十二载的月亮,终于要落在她身旁,共点亮堂。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下棋?”

    穆齐昭上下瞧瞧来人,满意地点点头:“你这腿好的也差不多了,端午后便回府吧。”

    “还是多谢皇上这些年对我的照顾。”谢凌谨举手过头,恭敬作礼。

    穆齐昭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见眼前人一脸轻松的模样,谢凌谨挑眉道:“这般好心情,可是后位终于无虞了?”

    “知我者,凌谨是也。”

    “那我便提前恭喜皇上得偿所愿了。”

    穆齐昭摆摆手笑道:“来,今日你执黑子。”

    “那皇上今日怕是又要败兴而归了。”

    “朕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穆齐昭看他一脸自信,不由抿唇:“再说这么些年,你赢那么多次,朕何时败兴过?”

    “皇上总有十句话堵我这一句话。”

    “哈哈!来!”

    “下棋之前,不如皇上与我做一赌约,如何?”谢凌谨手中的黑子温润透亮,此刻似乎散着暗芒。

    “哦?说来听听。”

    “就以此局为赌局,胜者可向败者提出一个合理的要求。”

    “可以。”穆齐昭眼中划过一抹精光,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凌谨先说要求吧,万一这要求提得合乎情理,那朕便当输你半子,全你心愿。”

    “我这心愿不为自己。是为我那心高气傲的妹妹。”

    穆齐昭敛眉垂眼,看不清神色。

    “我知道,沈家仗着军功日渐独大,而朝堂之上又无人可为之抗衡。因此谢家回京一事,早在陛下的筹谋之中。”

    “谢家乃文官之首,根基深厚,是最合适的边选之一。沈家军功震震又是沈太后的母家,此为一边也合情合理而再一边便是皇上自己。三边互为掣肘也互相制衡,定能圈出这世上最坚不可摧的形状。”

    果然是我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