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一望无际的花海,覆盖在曾经的荒原之上。

    在支起的洋伞下,黑发的少年品着手中的红茶,幻想着手中毫无滋味得茶水曾经的味道,可惜那曾经让他不屑一顾得美味,如今一丁点儿也记不起来了。少年心中丧气,纯黑的瞳看向另一边面对面坐在长桌两头的人。

    月见和鬼舞辻。

    黑影已经不再是纯黑色的样子了。

    或者该说,是他恢复到了曾经的模样:黑色的短卷发,像是动物般的淡红色竖瞳,身上穿着领子绣着花纹的黑色西装上衣,裤子则是白色西裤和纯白的皮鞋。

    而他对面的月见就简单多了,成人的样貌下,丰满的身体被纯白的吊带裙覆盖,与富江身上这套纯白像是睡衣款式的衣服可组成男女同套。

    他们三人如此平静简直难能可贵。

    富江一想到自己被吞吃了多少次,又复活了多少次,这其中鬼舞辻给他造成的疼痛,让他打了个冷颤。

    最初还知道反抗的富江,如今已经乖得像是宠物了。现在只要鬼舞辻有个动作,他就能吓得一激灵。

    富江心想,如果今晚能这么平静的度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惜,富江注定要失望了。

    “鬼舞辻无惨,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月见双手撑着下巴,手肘压在桌台上,质问道:“你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手脚,对吧?”

    随着鬼舞辻回应的一声“哼。”,富江的手颤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水随之抖动,洒出小半杯。

    富江拧眉,嫌弃的看着衣服上沾着的茶水渍,可扭头看看剑拔弩张,下一秒可能就会突然掀桌子动手的俩,他敢怒不敢言,自己坐在洋伞下气得裂开。

    无惨垂眸看着脚边得花,没有受到他的气息被污染。即便他一脚踩下去,花草也能迅速的再次伸展开枝叶,并且折起枝叶形成球状,威胁似的向他挥舞着。

    无惨觉得有趣,敢对他舞动拳头。小东西长得不大,气性倒是不小,跟他们的主人一个样。

    而他们的主人……

    无惨越想越气,如果不是产屋敷半途来捣乱,他就能洗净月见作为人时的记忆,让她成功堕落成为鬼。

    只差那么一点点,无惨就能成功了。

    可惜了,虽然证明了那魔术回路只会保护月见的精神与灵魂,而无法彻底保护她的□□,只要月见的灵魂还依附这副身体,他迟早有一天会把她变成完全的鬼。

    但是,这种机会已经变得非常渺茫了,日后她必定会对他更加严防死守。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耗下去。

    无惨抬头看向月见,反问道:“说我改变了你的记忆,证据呢?”

    因为已经遗忘了,哪怕有记忆被操纵的怀疑,也无法确切的回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月见试着回忆,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近期的记忆她还记得,唯一模糊暧昧的只有过去。

    “你说没有改变我的记忆?那么……我为什么会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长大的?”没有家人的记忆,就好像自己是凭空出现在一所房子里,然后被日轮带回了事务所。

    离开那所房子时,似乎有谁在对她说话,但是她想不起来对方长什么样子,唯一记得的只有房子的大概位置。

    “我只有近几个月的记忆。你没有动手脚?难不成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月见又不姓孙。

    对了。

    月见疑惑:“我姓什么来着?”

    “哈哈哈。”一旁听着的富江立刻大笑出声,如果不是被月见瞪了一眼,他能笑着滚到地上去。

    富江嘲笑道:“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你被那家伙洗掉多少记忆啊?”他话落,人已经被黑雾扑到在地,整个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淹没了。

    富江的幸灾乐祸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句称呼不对,立马就被鬼舞辻无惨教育。

    月见看着富江从自己的残骸中再生,一个不完整的残缺脑袋拧眉瞪眼吼道:“突然间袭击我做什么!”

    无惨只是一个眼神刀过去,富江立马乖巧的噤声了,气鼓鼓的在自己的残骸中消灭多余出的部分,一句多余的哔哔也不敢出。

    看来他跟无惨相处的时候,已经用身心记忆住对方有多敏感了。

    月见是不怵无惨的,但是也没打算帮也不是什么好鸟的富江。只是有一点让她很好奇道:“你每次重生都会分裂几个,记忆到底是怎么保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