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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正午,仅仅距离大明内阁次辅林应圣被都察院提起调查程序区区半日时间,就在内阁大部分辅臣都没收到消息的时候,朱先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审批了公示申请。

    如此一来,哪怕是普通民众,都知道次辅林应圣大人在候选人审核中失利,惨遭调查。

    而此刻,本该参与调查林应圣的王沂河,却出现在了朱棣的四合院。

    按照王沂河的说法,他又不懂,而且这实际上只是走个流程,最终是要无罪释放的。

    王沂河来此,是因为记得朱棣说过,有一个剪影留在林应圣体内,前一天去带林应圣之时,他便发觉,这人在平静的表情之下,隐藏着的是汹涌的浪涛。

    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所以纵使朱棣这次还没有暗示他,他还是找上门来,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个事儿。

    而且,他看到,朱先樆也在朱棣那,那天离开之后,他是看到朱先樆与朱棣又进行了一场亲密交谈的,但是具体交谈了些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现在看来,那次谈话似乎颇有成效,朱先樆似乎暂时放弃了对付朱棣。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朱棣与朱先樆二人各自坐在桌子的两边,桌上放着三个茶杯,显然正是在等他。

    “我俩正在赌你过来,我赌的上午,陛下赌的正午,我输了。”朱棣将冒着热气的茶水向他一推,他也没想到王沂河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王沂河确实是一起床就发现这儿人勾结到一块了,但他不着急,与家人吃了顿饭,好好聚了聚,甚至饭后溜了会步,这才不紧不慢地过来的。

    “赌注是什么?掰我一半。”王沂河张开就要好处,插科打诨,丝毫看不出来对于这件事的关心。

    “一个承诺,如何,要不然陛下分他半个?”朱棣哑然失笑,竟是佯装认真地开始与朱先樆商量。

    “开个玩笑罢了,不要当真。”王沂河赶紧制止他,“您还是说说,林应圣的事吧,昨夜陆听仙与张景一做做样子与他谈话,似乎就是正常的问答,所言所语具是普普通通,看不出什么来,而且他说话有条有理,这人称得上一句温文尔雅的称呼了,我甚至看不出来他对于自己被我阴了一把以至失去这莫大机会的愤怒。”

    “但是,我始终有一股直觉,觉得好像什么东西不对。”王沂河描述道,前一天夜里张景一与陆听仙对林应圣的问话王沂河全称旁观,搁着一面单向玻璃,但是他总觉得里面的那位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一直在似有似无地打量着他,让他颇有些毛骨悚然。

    “你的直觉没错。”朱棣轻轻旋转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地道,“我留在他体内的剪影,被吃了,算算时间,正是在你将他从青阁带走的那一刻。”

    “给我一种感觉,就好像这个人在这一瞬间完全变了,我可以肯定,这绝非承法,也不是结果,毕竟结果的前提是承法嘛,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但是他肯定已经不是林应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