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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宴席吃到一半,樊夫人便拉着单婵离席去准备羹汤。

    其实这种事自有下人操持,离开是为了方便几个男人谈话。

    没有女子在场,气氛顿时更加豪迈热烈。

    萧禹书跟单冲父子二人酒到杯干,痛快喝了一阵子。

    单冲一拍桌子,豪爽笑道:

    “禹书如今痛快多了,这酒喝的爽快!”

    单耘道:

    “不错,当初你喝个酒哼哼唧唧的,真不像是个男人。”

    萧禹书哈哈一笑,持杯道:

    “满饮此杯!”

    “干!”

    三人又一饮而尽,萧禹书压低声音,微笑道:

    “单叔可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单冲是左武卫二把手,更进一步自然便是执掌左武卫了。

    单冲眼神一闪,叹气摇头道:

    “蔡将军深得陛下信任,这几年恐怕都会留任。”

    左武卫将军蔡铤是鸿嘉皇帝的嫡系,上任左武卫才两年。

    若没有大的变故,单冲恐怕会一直被蔡铤压在下面。

    萧禹书淡淡一笑,眼中闪烁冷意:

    “他不想走,我们就送他走!”

    单冲和单耘父子同时一惊,不知道萧禹书说的“送他走”是什么意思。

    萧禹书缓声说道:

    “只要单叔能控制住左武卫,蔡铤的事我来处理。”

    “你准备怎么处理?”

    单耘有些紧张,追问了一句。

    萧禹书嗤笑一声:

    “耘哥,知道咱们以前为何过得憋屈吗?镇南军二十万大军在手,我姐弟俩却被皇帝逼得步步艰难。单叔在军内多年,德高望重,却被蔡铤那小儿压在头上。就是因为——咱们太老实,太守规矩了!”

    他的眼神渐渐深沉:

    “现在朝廷的局势变了,咱们也该换个活法了。”

    …………

    百花楼是上京顶级的销金窟。

    这里灯红酒绿,笑语乐舞,乃是最为奢靡的地方。

    夜里就不必说了,便是白天楼里也遮着厚厚帷幔,里面点上灯笼蜡烛,让贵人们不分日夜,不知时间流逝,只在里面纵情享乐。

    凌晨寅时,突然下起了小雨。

    乌云如朵,细雨如线。

    平时明亮热闹的百花楼前也显得有几分黯淡萧索。

    蔡铤一身便服,哼着首艳曲儿,带着个侍从走出,上了门口候着的马车。

    他虽是左武卫将军,但平时不宿在军营,而是住在城里。

    军营清苦,规矩又多,他哪里耐得住寂寞?

    住在城里,娇妻美妾,粉头醇酒,何等快意自在?

    马车渐渐离开了百花楼,春雨中百花楼的红色大灯楼飘摇晃动着。

    蔡铤闭目小憩,方才在百花楼他点了两个花魁伺候,着实有些累了。

    不过男人嘛,升官为了什么?

    自然是银子和女人。

    这百花楼的花魁虽好,但没有良家妇女的韵味。

    他已经看好了一对儿卖豆腐的母女,长得令人心痒难耐。

    蔡铤那日一见之下,顿时起了yín心。他派管家联络好了上京黑帮,准备给他掳到府里,到时好生玩弄。

    一对无依无靠的百姓母女,谁在乎她们的生死?

    便是万一有御史言官知道了,也也无所谓。

    他是陛下的亲信,代陛下执掌左武卫,权责重要的很。

    只要他不造反,玩几个或者弄死几个平民算什么,陛下绝不会怪罪。

    官司就是打到了天,他也半根毛都伤不着!

    蔡铤嘴角带上得意的笑容,随即一敛。

    别的可以放纵些,左武卫得给陛下看好了,这是他的主要任务。

    得想办法把单冲那老匹夫办了啊!

    老东西不贪污,不喝兵血,也不愿对付镇南侯府,

    一看就他妈是个奸臣!

    这种奸佞之臣,得想办法找个机会诬陷他,把他抓起来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