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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云涧,惠明心有所感,眼神示意同行人稍等片刻,化作一道虹光而去。

    云海之上,心情极容易好也极容易坏的银妆纠缠着夜小天,非要跟他学亲吻,“你骗人,我是你小媳妇,你为什么不和我亲亲,你和她偷偷脱衣服打架的时候我都知道。”

    夜小天无奈地看着偷笑的妖姬,“雪姐,别乱教她好不好?”

    银妆才不依他,抓着夜小天的袖子不放,“她说会头晕目眩,身体发软,我不信!”

    夜小天堆起笑容,表情夸张,“她骗你的”。

    三人感受到有人急速靠近,银妆把坏脾气都发泄了出来,寒冰剑气心到剑到。

    “莲华”。

    一朵莲花般的佛法闪耀着金光,堪堪抵挡银妆的坏脾气,银妆还要动手,夜小天伸手阻止了她。

    再见到惠明,一头乱发,身穿兽皮,身上血腥味很浓,眼神除了明亮之外,还有一些坚毅。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夜小天笑着对惠明说道,虽然度难是被他带走的,但是他对惠明讨厌不起来,都是些被大势卷起的苦命人而已。

    惠明就站在距离星辰不远处的地方,双手合十,深鞠躬,“我的王,你要去哪里,我们愿意追随你”?

    夜小天皱着眉,“我不是你的王,你和我不同路”。

    惠明摇摇头,“我的心告诉我,你指给我方向,带领我们前行,那就是我的王”。

    夜小天被他说晕了,“我啥时候给你们指方向了?”

    惠明双手摊开,“因为你的存在,我们才活过来了,不再迷茫,你杀戮的目标,都是我们所厌恨的,你所慈悲心的,也是我们保护的对象,如今佛国的邪魔已经远走,我们要继续追寻你的脚步”。

    夜小天知道信仰崩塌的痛苦,既然他们能够走出来,夜小天觉得自己能做的不是给他们不存在的希望,而应该是让他们自己找到希望,

    “我不是你们的王,我也不是你们的方向,你记住了,每个人的路应该是自己走的,如果有一天你正好和我同路,那我们一起同行。

    我不会永远和你一起走,你也不必一直跟着我,在这世上,没有人永远是对的,你要对自己负责,而不是将自己无条件的交给别人。既然有缘,我有度难得大乘佛法传给你,希望你们能够发扬光大。”

    惠明心中的纠结不及度难得大乘佛法来得让他震撼,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只记得夜小天跟他说的一句话,“既然醒过来了,就继续活下去吧,为死去的纪念,为活着的活着”。

    “我的王,阿修罗听从你的吩咐”。惠明再一次双手合十,目送夜小天离开,他并不知道,在惠明的眼中,夜小天的身影有纯粹的佛光,而惠明也不知道,夜小天心网中又多了一个绿色的点。

    ——

    星辰穿梭在云海之上,夜小天不断把玩着手中的左轮,1911被银妆拿去了,要不然那姑娘又要纠缠他了。

    倾听着左轮弹仓旋转的声音,说是天籁也不为过,妖姬走到他身旁,也不敢和他光明正大的腻歪了,

    “老公,机会都给你了,怎么这么顽固啊,奴家已经答应了,不用这么守身如玉的”。

    夜小天瞟了一眼银妆没注意这边,小声的说道,“不想委屈你自己,你也不要为难自己,哪有给自家老公找小媳妇的,又不是封建社会,生不出来的才帮男人找小老婆”。

    妖姬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冤家的性子,一个人的时候她也生过自己的气,但是人命太短暂了,眼见了太多生离死别,她已经不想那么多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少了燚舞,银妆很孤独,她不说,但是不代表没有心伤。银妆单纯,既然她能喜欢你,你又何必拒绝她”。

    夜小天有些生气了,语气就稍微重了一点,“这关单纯什么事?!她姐姐不在,我这个当哥哥的多关心她一点是应该的,但是不能乱牵红线。

    她不懂就算了,你难道不懂?我和她在一起,怎么和你交代,让你委屈了,受气了,然后就是我高兴了?雪姐,真的没必要。”

    妖姬痴痴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说了一句话,“你说过人生要不留遗憾,银妆的遗憾是燚舞在的时候没有好好和她相处,以后的遗憾会是没有和喜欢的人留下单独的回忆,我的遗憾就是明明知道你很遗憾,却不能帮你”。

    放下手中的枪,夜小天抱住自己的媳妇,“你太好了,我怎么能够让你伤心”。

    两颗心彼此贴近,眼看就要你侬我侬。

    “好啊,我也要抱抱”。银妆就像是争宠的小狗一般,硬是从夜小天臂弯里钻出一个脑袋,头发乱了的模样,更显得可爱了。

    “要亲亲”。

    夜小天明显很拒绝,身子很自然的后仰,“不玩枪了就还我”。

    “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大不了我把自己送给你。”银妆小老虎的脾气一上来,抱着夜小天的脖子,mua就一大口亲在他的眼睛上。

    夜小天嫌弃的表情,逗得银妆咯咯咯的笑,妖姬就舒舒服服的窝在夜小天的怀抱里,哪里都不想去了。

    夜小天眼睛一转,“银妆妹子,我唱歌给你听好不?”

    “好啊。”

    “这样不好操作,你先放开我”。

    “我不,我就要抱着你听”。

    银妆树袋熊一样的挂着夜小天,抬头看着夜小天左手抱着妖姬,双手就蛮横的把夜小天右手围上她的腰肢,“唱吧,我要听慢歌。”

    夜小天的心脏明显有个颤动,妖姬的长睫毛也跟着颤动了一下,她抱得更紧,他有些心疼了。

    装作不经意的银妆,又何尝不是低着头羞红了脸,妖姬偷偷伸出一只手牵住银妆的手,前者鼓励,后者感谢。

    “左手写他,右手写着爱,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我的决定,会有怎样的伤害。面对着爱人和朋友,哪一个我该放开,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不好听,不好听,我要听甜言蜜语的,上次你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就很好听”。第一次被人打断和挑剔,夜小天看着气鼓鼓的银妆,退让了。

    夜小天当然不能唱那首歌,那是和自己心爱女人肉麻的时候唱的,气氛不对唱了自己要酸半天。不管是不是被动,左拥右抱终于实现的夜小天,放弃了坚持,“那就唱一个《默》吧”。

    “好听吗?”

    “绝对好听!”

    “这还差不多。”和环住她腰身的手十指相扣,银妆也学着妖姬靠在他的胸膛,感觉好极了。

    许久之后。

    “这绝对不行,乱在搞!”

    “你怎么不听话啊,不要乱摸”。

    “你哭什么啊,我没凶你”。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了,我给你演示一手枪炮术好不好?”

    银妆是真的哭了,嚎啕大哭,就这么坐在船上,扯着嗓子泪水就像是珠子似的,滴下来就真的是冰珠子,哄都哄不好,夜小天没招了,这媳妇儿太懂事了,他真的很为难。

    自己又何尝不想哭,太多的事情压抑在心头,大哥、二姐、圆圈圈走得不明不白,这背后的故事总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丢在角落的故事会发酵,一旦打开了,就是醉人天。

    男人的酒,有时候就是流泪的借口。

    悲伤的时候最怕喝酒,越喝越伤,半瓶神仙醋,酿的就是酸。

    慕容细雪默默的帮他点燃神仙绕,银妆只是默默的流眼泪,把楚楚可怜演绎得无比的生动。

    “老公,喝了这杯酒,天明就要拼命了”。

    夜小天匆匆关上心门,“雪姐,我们还没喝过交杯酒”。

    慕容细雪双手举杯敬到眉心,“奴家随时都愿意”。

    夜小天单手接过细雪手中的酒,后者双手举起自己的酒,“怎么喝?”

    夜小天手把手教她,在那一瞬间,一个简单的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来得圣洁和真诚。

    一口饮尽,四目相望,无需多言。

    银妆自己倒了一杯酒,固执地端到夜小天面前,侧过脸去,此时的意味也无需多言。

    哑然失笑的夜小天,突然就收起了玩笑的意味,“是不是伪君子,我自己已经分不清了,我只知道月儿正圆,女儿多娇,我要是不喝这碗酒,倒显得我不懂风月了,干”!

    银妆如愿以偿,一碗酒甜在心里,人儿也印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