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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人铸剑,重在铁火;道者铸剑,重在冶心。青宇Ai剑成痴,铸剑也是一绝。所以nV娲族重建族庙,才会特地请他帮忙铸造祭祀的剑器。青宇推算的铸剑时间需要十五日左右,那是按照他以往一向顺利的经验,毕竟他剑心道心皆坚定,又确实在铸剑一术上天赋过人。

    可这一次,却并不顺利。

    他再也没有之前的心无旁骛,眼前时不时浮现兰珊的容颜,或是笑的,或是哭的,或是娇嗔的,或是灵动的。随着他闭关铸剑的天数增加,他想起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甚至多到几乎一直在走神的地步。

    当第三次差点控制不住灵火而烧了剑炉后,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思念兰珊了。

    思,是思之如狂的思。念,是念念不忘的念。

    他从未尝过这般情思的滋味,如今一入情海,竟是百般沉沦。

    若早一点,哪怕早几日,叫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定是不会放兰珊离开无垢城的。

    他生平鲜少对事情后悔,没想到在她身上倒是三番两次地尝到悔意。

    甜着,悔着。

    可他向来言而有信,受人所托自然要终人之事。且nV娲族也受他所托在尽职追查兰珊身世的线索,他自然不会失信于人。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不眠不休地凝神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加快了铸造的速度,终于用最短的时间锻造出了剑器。宝剑出炉的瞬间,含元殿上空寒光四闪,JiNg绝剑气四溢于空气中,无垢城方圆数千里灵波震动,都能感知到这把名器的横空出世。

    他心中亦是欣喜,为着自己不负nV娲族所托,更为着他终于可以下山去找兰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这样地想见到她,现在,马上,立刻。

    炉火已熄,心火不灭。他从未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明白自己的感情,他虽惊讶却又坦然受之,因为那个人是兰珊啊,他会Ai上她,本就没什么可意外的。

    他想把自己浓烈的、滚烫的心意告诉她,他后悔让她下山了,他希望出关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这样他就可以第一时间告诉她,他有多想她。

    旁人或许不知无垢城执剑长老铸剑的时间本该多久,可他的师兄,无垢城现任掌门北华真人却b谁都清楚。所以一感知到名剑出世,他立刻诧异地从虚清殿赶到含元殿,却见到青宇正要离开。

    “青宇,你要去哪里?”华北真人只觉得青宇的举动反常得很。

    “掌门师兄,nV娲族要的祭剑已经铸成,此刻就在剑阁内。我有事,要下山。”虽然早已辟谷,也无需睡眠,但这样压缩时间和JiNg力地铸剑,还是耗费了他不少JiNg神,使得他面上有一丝疲惫。可他双目带笑,语气也与一贯的端方平直不同,周身的严厉肃穆减去,倒是有种陌生的柔软气质一点点地从眉眼间沁出来。

    仿佛苍劲松柏被春雨润过一夜,再被翌日的朝yAn这么浅浅一照,才显出漉漉的水光。

    北华真人与他同门的岁月悠长,他便是少年时期也是老成持重,从不曾见过他如此的表情,心下更是惊异。“你下山去做什么?”

    青宇却想起自己忙于铸剑而没有机会确认的事情,此刻正好直接向掌门请教,“掌门师兄,我派弟子可自行婚娶,无有限制,对吗?”

    华北真人一向睿智的双眼显出迷茫来,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一定要以为面前站着的怕不是自己的师弟,而是什么顽皮弟子偷袭法术又恶作剧幻化的——当然,无垢城没弟子有这个胆量这点且先不提。“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青宇微微一笑,“没什么,确认一下而已。如此,甚好。”他转身御剑而去,独留北华真人站在原地疑惑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师弟怎么出关之后仿若变了个人,“如此,甚好”又是何意,哪里甚好?

    青宇听从了内心的声音,遵循了灵魂深处的指引,朝着李家镇飞速而去,去找她,去见她。

    兰珊下山前,他避而不见,是因为铸剑前需要沐浴斋戒焚香,他怕自己与兰珊见面又会把持不住,便又是一场风月欢Ai。加上他心中一直在思索娶她为妻之事,g脆提前入铸剑的炉房闭关。

    但他曾交给百川一枚香囊,嘱咐他的大弟子一定要盯紧兰珊随身携带。

    这香囊可以驱邪逐妖,寻常妖物近不得她的身,是一道贴身的平安符。而其中的香料多有灵宝,能散发出独特的香气,可以让百川随时确定她的位置,以免他们因故走散。他当时心中只是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如若万一,他提前出关,也可下山去接她回来。没想到这个当时以为的“如若万一”,倒成了一万般地真了。

    只是,进了李家镇的地界,他跟随香气的指印,却一路向西来到了城西一带。这儿今日似是有什么庆典,烟花绚烂,歌舞不歇,但气息W浊,令人作呕。他惊疑的同时也隐隐生出一丝担忧,这里所处非良,百川与凌若谷定不会带少nV前来,她身上香囊的气息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某种不安全让他不禁加快了搜索的速度。是了,是那个方向……

    他飞渡过一洼河池,又越过一座青石板桥,朝着人迹罕至的一条小巷而去……

    就在一刻钟前,白蛇在这条小巷里,纠结万分后,还是毫无悬念地对面前的少nV让步了。

    它懊丧、愤怒又担心,她太狡黠,吃准了它被她哭一哭求一求就会昏了头,命都能答应随手送给她——可它这次答应的不是自己的命,是她的命!她就不能稍微冷静点,不要那么任X,不要那么一意孤行吗?!可恨,自己怎么就真答应她了呢?!

    白蛇站在原地不动不说话,心里恨不得把自己痛打一顿,最好直接昏Si过去了事,它怎么就那么没有原则,这种要命的事情怎么能跟她妥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重要点是,它答应的还不是一件事情,而是三件!

    真的是,太要命了!

    第一,勉强一试那纯粹只在典籍上看过的摄魂术“情愿”,能不能成,七分靠它施为,三分靠天意。

    第二,紧接着立刻给她下禁词咒,以免“情愿”出什么岔子,她会胡言乱语说出“敖潭”的名字,把天大的破绽都露出来。

    第三,喂她吃动情的药,配合她再演一次yu将缠绵的戏码,只是这次她会迷迷糊糊地“顺从”,直到青宇赶来。

    它虽然生X散漫,奈何老天爷给了一副聪明脑子,随便转一转也能明白兰珊的用意,这三步一环扣一环,情愿是为了不露出破绽,禁词咒也是为了不露出破绽,可吃那药却不是,那纯粹是为了它,她怕自己入不了戏,她要缠住青宇给它脱身制造更大的机会——她怕它再受伤。

    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她的身T经得起这三重折腾吗?

    它施法对她下了“情愿”,也下了禁言咒,她的身子不b从前,以前她连个头疼脑热都少有,掉个眼泪也多是因为敖潭的不解风情冷若冰霜,现在掉眼泪的对象凭空就多了三位,而且动不动脸sE苍白四肢无力,因为她思虑过度又拿命去搏,外加以凡胎之躯给三个修道之人调动龙y之气——她完全是在透支她的寿数——就如此刻,摄魂术与禁词咒先后烙进她身T里,虽然都是看不见的术法,可毕竟身T虚弱,她依旧落得满脸苍白,月sE下那本就赛雪的肌肤近乎透明,要不是它抱住她的身T感受着她偏低的T温,她简直就像一缕随时会消失的幽魂。

    浅银sE的鲛纱裙上明珠闪烁,她仰起脸看着它拿着那药却又握紧在手,迟疑再迟疑就是不肯给她吃下。

    “怎样?”白蛇关切地看着她,“有没有哪里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抬头,“没有,挺好的。”

    “没有心慌心悸头晕目眩想吐吧?”

    “没有。”兰珊不喜欢看它忧心忡忡的样子,拿手指去戳它的x膛,“嗳,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随即又觉得时间紧迫,青宇随时会来,便催它痛快喂药。

    白蛇拧眉,大概感知了一下,她的神魂确实还算稳妥,但是因为只剩下对魂魄一半的控制权,所以明显b之前要羸弱。

    “这药……”它摊开手盯着手中的药,这是它从人间g0ng廷弄来的,那时敖潭还没有渡劫,拒兰珊于千里之外,它可不想天天都雷打不动地哄她不哭,毕竟她的眼泪又不是南海鲛人的眼泪能变珍珠,哭再多也不值钱啊,它就想着拿这药帮她魅惑敖潭生米煮成熟饭。人间的皇帝三g0ng六院,后g0ng妃子想固宠又想受孕,还不敢在天子身上动手脚,这药吃来不过是助兴添媚态的,不会有害自己的身子——毕竟关系到怀上的龙子——结果兰珊临阵怯场,非让它先吃下看看效果如何——它吃完的后果……被敖潭丢进寒潭更深处的潭眼“冷静”了三天算不算?效果其实挺好的,可兰珊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后来又反悔了……

    当初明明不敢吃的人,却飞快拿了就朝嘴里丢。它及时捏住她的下颚:“别吃。”修长的手指伸进温暖的檀口中,把药抠了出来。

    “你g什么!青宇一会儿就来了,我……”兰珊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有一道Y影俯下来,她一愣,忘了后半句想要说什么。

    “你主动的样子我见过,你和凌若谷、和你的百川哥哥不是都主动过,何必吃药。”白蛇高挺的鼻子几乎要抵住她秀气的鼻尖,它随手将那药捏成齑粉,然后低头吻上她的耳坠,含着轻轻嘬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