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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拉听到小太监的通报,“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没有了福家兄弟和紫薇,永琪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随即想了想,又坐下了:“皇上是怎么说的?”

    小太监麻溜回道:“回娘娘,万岁爷已经下了死命,哪怕把京里京外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唔。”那拉嗯一声,还是有些奇怪:“不是说五阿哥在禁闭吗?看他这一阵这么老实。小燕子关在宗人府的大牢中,层层护卫,何其森严。一个阿哥,说劫狱就劫狱了?这看守实在也太疏松了些!”

    宗人府是专管皇室宗亲的,多少年的名头立得威严,五阿哥这次可真是好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估计宗人府那些人恨死了五阿哥。

    小太监不敢迟疑,忙把知道的都说了:“奴才听说,是五阿哥假传圣旨,一路进入大牢,护卫们见他是一个阿哥,也不疑惑,便放他进去。谁知他伙同几个江湖武士劫持了牢头,把还珠格格救了出来!”江湖武士?八成是柳青柳红那两个打酱油的。

    “皇上这次估计气得可不轻!”那拉心下哼一声,自言自语。

    老乾到了坤宁宫,一张老脸拉得老长,见了那拉,眸中还是显出一丝暖意:“今天觉着怎么样?”

    “胡太医把过脉,一切安好。”

    “小十二呢?”

    “喏,在书房里。”

    “也别管的太紧了,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兰儿呢?”

    “老佛爷回宫在即,臣妾遣她去慈宁宫看看,还有什么不妥当的。”

    “嗯,后宫有你,朕就放心了。”老乾绷了脸,抿了嘴,不再说话。屋里伺候的下人虽多,但都雁翅两旁,垂手肃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老乾一个人闷了半晌,那拉不紧不慢地将茶果点心摆在他跟前。看他还在自虐,便开了口:“皇上···”

    “皇后···”两人竟一同开口。

    那拉展颜一笑:“皇上,您说吧。臣妾听着呢!”

    老乾终究不是个能藏的住话的人,心里憋了气,必然要发泄出来。方才已经难为他憋了好一会了,听那拉这么说,便骑驴下坡:“唉,朕刚刚斩了硕王府家的逆子,谁知,自家就出了个逆子!”老乾说着刚压下去的火又冒上来了:“好你个永琪!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劫狱?他好大的胆子!朕还从未见过这么胆大的阿哥!别以为朕宠着他,就可以无法无天!又是为了一个女人!朕不管他,愈发跟皓祯那个狗东西一般德性了!若是让朕抓到他···”

    “抓到他,皇上准备怎么样?”那拉面色坦然地截了话头:“砍了他的脑袋么?”

    老乾发热的脑袋忽地凉了一下,沉了脸,看向那拉:“这话也是一个皇后该说的?”

    “正是呢,皇上!”那拉面不改色,浑然不觉刚刚的话有多么大逆不道:“五阿哥是您的儿子,大清的阿哥,斩又不能斩,圈了您又心疼,只该有错就罚,好好教导,引回正路才是!您在这里气坏了身子,可不是彻底让五阿哥冠下一个不忠不孝的名头?为了您自个儿,为了五阿哥,您也该消气压火,打点精神赶紧将那孩子找回来是正经!”

    老乾方明白那拉是在劝解他,满脑子的怒火霎时间无影无踪,又情知方才错怪了她,拍了那拉的手,放缓了声调——这已是乾隆爷能表示歉意的最大方式:“朕已经派人去找了。”一时又感慨了一句:“永琪这孩子,这么多年,朕真是看错了他!”老乾眼里透出深深的失望和痛心。

    那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才知道!在他心中,小燕子可是比您重要百倍的存在。这有了媳妇忘了爹娘的,隔哪个父母身上都受不了!“五阿哥这事,到底还可以说是家事。孩子犯了错,赶紧拿回来督促他改了。只是,这找人也要借个名头,别弄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可不是让人看咱们的笑话?”

    老乾深以为然:“朕已经下令,不得宣扬!禁宫失窃,全城搜索,朕倒要看看,谁敢藏匿重犯?”

    那拉又道:“也罢了。还有个问题,皇上不能不防!”

    “还有什么?”老乾纳闷。

    “宗人府大牢,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劫了···”

    老乾被永琪气坏了才没想到,这时候一点就通,眯了眯眼睛,这怒气又蹭蹭蹭窜了上来,冷哼一声:“这群奴才,朕几日不整治,一个个都松懈了去!今天是一个阿哥,明个,还不定是什么人都能进去?这大牢,什么时候跟戏园子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