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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琪和尔泰回宫后,跟小燕子提起他们已经见过了紫薇,小燕子一下便把什么都招了,包括她和紫薇的真实身份,包括她如何贪恋皇上的父爱,如何被令妃娘娘警告,骑虎难下,顺带抱怨了令妃两句——若不是她的恐吓,她说不定早就招了——小燕子向来擅长把错误推给别人,并央求两人带她去见紫薇。两人陷入了难题,有心维护小燕子,却不知从何而起,只得答应先帮她们相互传递话语和信件,徐徐图之,暗下里却寄希望于紫薇的知难而退。

    小燕子倒也真是好心态,假格格已经被人戳穿,不知是太信任永琪他们还是有所倚仗,依旧在宫里整日下斗鸡走狗,大摇大摆,不务正业。

    宫里多得是眼睛,一双双瞄向小燕子,无奈此鸟如今圣眷正隆,除了上一世不开眼的皇后,一时倒也无人撞其风头。

    令妃自不必说,对小燕子简直比对自个儿的亲闺女还好,每日里的赏赐不要钱地流向漱房斋,人更是天天亲自前来嘘寒问暖,挥洒母爱,舐犊情深,真是闻者感怀,听者流泪。

    那拉知道了后抖了三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叹一声佩服,这身段放得···哪有一个妃子巴结晚辈的道理?还是一个宠妃?

    那拉自家人知自家事。

    纵使她这辈子打定主意不再找小燕子的麻烦,有机会拉拢当然会拉拢,有机会娇惯当然会惯坏,但前后两世的经历,身为皇后的骄傲,却不允许她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京城混混低声下气,细语温存,看其脸色。能够笑脸相迎已是不易,还是看在为永d谋划的份上,何况在宫里,笑容和客套话已是一副面具,对小燕子戴着倒也罢了,不算什么,若是再让她放下脸皮讨好一只野鸟,那是万不可能!

    不过该做的也绝不会刻意落下。

    逢节日喜庆宫里的赏赐,皇上赐下来的进上的贡品,有永d兰馨的,就有小燕子的份儿,甚至令妃的两个格格和静和恪及其他宫里的格格也是一模一样的分量,一点儿也不错。日子久了,人人看在眼里,不由暗下称赞皇后的公平大度。

    对比令妃,就显得小家子气多了。

    令妃到底还是奴才出身——奴才的处世哲学是什么?媚上和讨好主子!

    令妃尽管翻身做了主子,骨子里的奴才气儿还依然存在。对着皇上,那是一个千依百顺;对着皇上属意的五阿哥,也是极尽拉拢之能事;如今又多了一个小燕子···

    总之一句话,皇上看中什么,令妃就打心眼儿里喜欢什么。

    如此偏颇,除了当事人皇上和五阿哥交口称赞,宫里谁人心中没个谱儿?

    ——————————————————我是小燕子的分界线—————————————————————

    俗话说“静极思动”,永琪和尔泰再闲,也不可能天天陪着小燕子瞎逛。小燕子在宫中便无人做伴,无聊得不得了。

    这日,小燕子与奴才玩儿了会儿骰子,便觉无聊,转眼想到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兰馨,转了转眼珠子,跑去坤宁宫。

    兰馨正在屋里安安静静绣花,小燕子大呼小叫地闯进门,拉了兰馨的手便往外走:“快走,兰馨,陪姐姐我玩会儿!”

    “哎呀!”兰馨手一抖,针扎在了指头上,展眼渗出一滴血珠。

    “哎,没关系,我小燕子走街卖艺那会儿,受得伤比这严重多了。快别管它了,快跟我出来!”

    兰馨有些不快,夺下手,口中依然甜甜道:“小燕子姐姐,我也很想跟你一起出去玩,可我皇额娘让我把花儿绣完才行。”

    “绣花?”小燕子才发现兰馨另一只手上拿了一方绣帕,便凑近了看。

    兰馨想起那拉对她的嘱咐,心中窃笑两声,招招手,靠近小燕子,建议道:“小燕子姐姐,我不能跟你一起玩,可宫里还有其他姐妹啊!”

    “哦?”小燕子挠挠头,想了一想,跳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令妃娘娘那里还有两个妹妹!”

    令妃的两个格格,七格格和九格格,就是以后的和静和恪公主,如今一个六七岁,一个五六岁,正值小豆丁养成的大好年华。

    想到就做到,小燕子又一溜烟跑了出去,风中传来一句话:“兰馨妹妹,我走了!”

    兰馨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这个小燕子,真好哄!

    那拉看着小燕子走远,走进屋,笑道:“笑什么呢?可是小燕子找你玩耍?”

    兰馨点点头,窝进那拉怀里,蹭蹭:“皇额娘真是料事如神,小燕子姐姐果然来找兰馨了。”

    这一世那拉与小燕子相处融洽,坤宁宫对小燕子来说自然不再是什么龙潭虎穴。

    “你怎么推掉的?”

    “自然是按皇额娘教的。”兰馨笑弯了眉眼,满是阴谋得逞的狡黠与灵动。

    那拉笑眯眯地摸摸兰馨的脑袋:“你说,皇额娘为什么教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