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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货,见识见识你爷爷的厉害!”

    徐广白猛地一矮身,躲过包围而来的黑烟,露出刻在柱子上的引雷符。

    顷刻之间,云层上深紫色的电光聚集,随着下降的雨水从天而降。

    轰隆!

    深紫色的闪电带着威严的雷霆之怒从云霄直冲而下,径直劈在祠堂正殿上,雷电顺着正殿的立柱轰击在正殿地面上,电光顺着水流一路蔓延至整座祠堂。

    红褐色的水体受到的轰击,阴气转瞬之间蒸腾而上,颜色也比之前要浅上许多。

    “嗷!”怪鱼一声凄厉地哀鸣直冲云霄,电光随着水体不断在怪鱼体内游走,顷刻之间,怪鱼化作尘埃散落于水中。

    徐广白强忍着全身阴气被抽取殆尽的虚弱,扬起脸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只是这笑容刚挂上脸,就见正殿外满池浑水再起波澜。

    奶奶的,还有完没完了……

    随着一声声破水声,十数尾怪鱼破水而出,这些怪鱼与先前的怪鱼一样,身上都镶嵌着人身上的各个残肢,手臂、腿、胸腔、甚至头颅。

    徐广白强忍周身剧痛,开放全身经络如鲸吸水一般吸入阴气,到拿浮尘以柄为剑,在浮尘柄上附上一层薄薄的阴气,一个旋身,朝面前三尾怪鱼的鱼头扫去。

    怪鱼远比想像中要灵活得多,身体不断扭转,躲过这一道剑招,徐广白要的就是这间隙,一个跨步蹬上怪鱼的脑袋,突出怪鱼的重重包围。

    “棍仙!想想办法拖住它们!”

    徐广白顺着正殿外的长廊绕着大殿一路狂奔,身后跟着十数尾怪鱼,他一个跨步翻过长廊围栏,身后怪鱼紧随其后,鱼尾在水中蓄力,一个弹跳越过围栏,紧追不舍。

    “快啊!”他在围栏里翻进翻出,画着八字和这些怪鱼兜着圈子。

    这些怪鱼速度极快,紧紧跟在徐广白身后,张大着能塞下一整个篮球的嘴,随时准备给徐广白来上一口。

    徐广白余光撇见一尾怪鱼猛地扑上前来,一个旋踢,将怪鱼踢飞出去三米远,自己借着力一步翻出围栏,他围着正殿跑了一整圈,却始终没能找到画符开大的机会。

    纪茗昭眼看着徐广白被怪鱼追得上窜下跳,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替徐广白这宝贝疙瘩跑上两圈,可她如今只能靠抱着玉像才能勉强活命,离玉像稍远些都要鼻血飞溅三里远,更别提帮徐广白拖延时间……

    等等,鼻血?

    难道是我流下的鼻血,引来的这些怪鱼……吗?

    纪茗昭狠了狠心,爬下玉像对着红褐色的水体再滴上几滴鼻血。

    血水入水丝毫不见踪影,但对徐广白穷追不舍的怪鱼却调转了方向。

    纪茗昭抬起左手,用袖口一抹鼻子上的血迹,右手一个用力扯下染血的布条扔进水里,自己踩着供台三两步重新爬回玉像身上,丝毫不敢回头看供台下逐渐聚集的怪鱼。

    怪鱼们感知不到纪茗昭,便只能围着供台下的血液抢食。

    徐广白一边有了纪茗昭的助力压力骤降,抄起浮尘杆对着大殿外围八根围柱刻引雷符。

    供台下的怪鱼们很快便将那块不大的布条分食殆尽后,开始围着玉像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妄图寻找血迹的来源却不得其法。

    纪茗昭紧抿双唇趴在玉像上,丝毫声响也不敢发出,她指尖紧紧扣在玉像双肩上,从头顶至脚面的寒毛根根倒竖而起,冷汗如同瀑布一般将衣衫浸湿,紧紧糊在身上。

    徐广白你可快点吧,你爷爷我快死了球了!

    而徐广白并不能听见纪茗昭在心底对他的殷殷呼唤,此时他才画至第五根柱子。

    一遍遍抽取魂体里的阴气,又一遍遍快速吸进,徐广白的魂体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但单单五个引雷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根本无法一次性清掉十几个怪。

    “奶奶的,贼老天,回回只坑我一个。”徐广白小声骂上两句,飞快地朝下一个柱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