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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方魁问张须陀,大人,贼人已经被打跑了,我们到那儿去干什么?再说这牛家洼靠近磨盘山,我们这一去,贼人就更不敢出来了。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张须陀一笑说,我看过地图了,把兵驻在牛家洼最合适,而且他们刚和贼人交过手,从村里找向导、找愿意进山打探贼人下落的人应该不难。方魁点头称善。

    就这样,张须陀带着人马往牛家洼而来。不巧不成书,离牛家洼还有几里地时,迎面来了一伙人能有二三十号,都骑着马。有的穿着工服,有的穿着便衣,很狼狈的样子,这伙人正好跟张须陀的队伍走个碰面。

    书中暗表,这一帮人正是东郡衙门里的班头银虎等人。前者在罗士信家里,银虎领着差人横得邪乎,非要把吴明带走不可。最后让罗士信一顿大枪打得七零八落,银虎屁股上还被抽了一枪杆,屁股肿得像面团。仗着他皮粗肉厚,银虎强忍着趴在马上,他们正准备回去搬兵抓人,不成想在这里遇到了通守张须陀。

    都在一个郡里当职,那能不认识嘛。银虎一看喜出望外,也忘记屁股上的伤疼了,从马上滚下来后一瘸一点地来到张须陀近前,跪倒就磕头。把事情的经过详细介绍了一遍,恳请张须陀出面将吴明捉拿归案。

    张须陀一听也吃了一惊,心说这个吴明太胆大了,哦,他真没进山,闹了半天他躲到牛家洼养伤了。他还有死党,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敢把官府的人打成这样。这帮贼人也太嚣张了,我岂能袖手旁观?!

    张须陀想到这里把银虎拉起来说,银班头,我问你,和你动手的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银虎说,秉大人,我们只顾抓吴明了,他们一拦着我们话不投机当场动手,我们也没来得及问对方的姓名。只知道他们是姐弟二人,姐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挺漂亮,使一口宝剑,身手不凡。更厉害的是她弟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手使一杆大铁枪,力大无比,枪法精妙...我和弟兄们身上的伤就是他打的。

    哦?张须陀一听,就是一愣,一男一女,都是十几岁的孩子,竟敢殴打这些差人,这些人绝非等闲之辈。

    银虎为了保住脸面,让自己不至于太丢人现眼,略带夸张地这么一说,把罗家姐弟说得神乎其神。张须陀手下的大将方魁、廖勇等人都不爱听了,把嘴一撇说,不是贼人厉害,是你们没能耐!

    银虎听了这话脸上直发烧,心里很不痛快,但得求他们帮忙捉拿吴明,因此还得笑着说好话。想到这里,银虎满脸是笑,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军爷说得是,小人这两下子是不怎么的。如果有军爷在,贼人早就束手就擒了。

    银虎一说这话,张须陀手下的大将高兴了。张须陀对银虎说,你放心,吴明和他的帮手一个也跑不了。银班头和几个弟兄都受了伤,你们先回衙门养伤吧,待本将军前去将贼人拿住再行发落。

    银虎眼珠一转,心说,我哪能走呢?找到吴明是我的功劳哇,把他生擒活拿押回衙门,我就立下大功一件,一万两赏银就到手了,到那时我就能升官发财。可现在我要这么一走,功劳肯定就不归我了,那就是他张大人的功劳了。

    想到这里,银虎说抱拳拱手说,大人,您这是帮小人抓贼,贼人还没抓到我们怎么能走呢?这点皮肉伤不算什么。

    张须陀一看他不乐意走,便说,好吧,那你们就跟着本将军一同前往吧。

    说完张须陀一声令下,让先锋廖勇领军五百先把村子包围起来,容本将军到了以后再捉拿吴明不迟。廖勇领命带着兵马就冲下去了。张须陀带着大队人马和银虎等人也往牛家洼而来。路上,银虎不住地对张须陀说拜年的话。

    张须陀带人正往前走呢,廖勇带着手下的兵马就败回来了。张须陀和大将方魁等人一看就大吃一惊。心说廖勇那是先锋官,跨马抡刀,骁勇善战,那是一员猛将,很少遇到敌手。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败回来了,跟谁交手了?虎口还在流血,连刀都没法拿了。

    廖勇来到张须陀面前跪下请罪。张须惊问,这是怎么回事儿,跟谁动手了?

    廖勇往上磕头,大人容秉,是这么回事。小人奉命带人包围了村子,正在等您。这时来了一伙人,还抬着一个像是受伤了。为首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二话不说见了官兵举枪就打。我问他是谁,他也不说,还辱骂我们。

    我忍不住和他动手,可是这个孩子能耐太大了,力大无比,一杆大铁枪神出鬼没,我不是他的对手这才败回来了。

    人群中的班头银虎和那些差人一听,心里高兴,心说,怎么样?我说贼人厉害,你们偏不信,说我们不能耐。你有能耐,还带着五百人,不也很快败回来吗?这回你知道厉害了吧。

    其实,廖勇没完全对张须陀说实话。原来这个廖勇仗着自己力大刀沉,武艺高强,有些心高气傲。他带到五百官兵包围了村子一看,村子不大,不就抓几个贼吗,还用得着我们大人亲自出马吗?干脆我带几个人到那把贼人拿住押到大人面前,也省得他们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