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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都卫跟着惜夜回到主卧,见他抱着香奴像捧着易碎的珍宝一样,就觉得好笑。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王者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若是让他亲手用哪魔鬼般的方式训练出来的铁卫看见,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跟来的几个铁卫,果然见那几个家伙嘴角抽搐。

    “笑什么?”他冷哼一声,那几个铁卫立刻敛起笑意。

    他转过身,自己呵呵笑起来。

    见王上已经将香奴姑娘安置好,他想起刚才进屋时太医嘱咐的话,上前一步开口:“王上,您的药该换了。”

    尽管他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他粗犷的嗓门听起来还是和常人大声说话没什么区别。

    惜夜皱眉,眼光往左都卫脸上一扫。

    左都卫惊的忙捂住了嘴,小心地瞅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子。

    “宫里有什么动静吗?”惜夜偏过头看身旁的少女依然睡的很沉,这才松开手中抓着的手腕,不悦地看左都卫一眼,小心起身。

    “回王上,宫里最近安静的有些奇怪,前些时候太后已经暗中在各宫布了眼线,还将咱们的人想尽法子往外调动,属下已经暗地将新调进来的人底细都摸清了,谅她耍不出什么花样。不过最近她们那边突然没了动静,整个宫里安静的有些不太平,按说王上迟迟未回宫,以她的性格,该加快动作才是啊?”

    惜夜微微皱眉,沉吟道:“看紧郑太和那老匹夫,太后要想有所动作,少不了他。”

    “属下明白。”

    退掉外衫,右肩的剑伤已经包扎好,可是左匈的伤口很深,左都卫小心地去揭那纱布,纱布和伤口粘在一起,又怕扯大力了再流血,要分开很费工夫。

    “对了,王上,属下得到消息,那苏樱樱倒有些手段,听说近日里天天出没在福寿宫,太后对她也逐渐另眼相看,属下已经派人看着她了,王上日后回宫见到她定要小心些。”

    “回去找个理由将她赶出去。”

    惜夜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仿佛说的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和他曾同塌而眠的女人。

    左都卫抬眼惊道:“若她回了赤炎国,岂不是留下笑柄,她毕竟……曾是王上妃嫔。”

    “哼!”惜夜冷笑一声,“不过是上过本王的床而已,本王的女人有多少你可比我清楚的多,凭她也能让本王成为笑柄?该担心的是那个赤烟吧!她既做了本王的女人,这个消息一传到赤炎国,多的是人想替本王处理了她,若是她聪明,定不会蠢到自找死路。”

    左都卫心底一寒,现在的王上才又有了几分以往的影子。

    药膏纱布被揭掉,四周已经结痂,但仍揪扯了些血肉,惜夜低头看着左匈的肌肤上紫黑的洞,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下,自嘲地冷笑道:“看来那老太婆说的没错,我的命真的很硬呢,这样都死不了!”

    左都卫粗犷的眉毛皱成一团,眼眶有些泛红,梗着声音道:“上次若不是先皇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按照古籍偏方费尽心思找到从没人见过的银母灵芝为王上通心脉回气血,王上恐怕早就……这次,竟然又伤到同一处……”

    “那有什么关系?一次两次都是一样的痛,多伤几次又有什么区别。”惜夜轻笑一声,只是那笑声苍凉的让人心酸。

    左都卫叹了口气,拿着药膏一时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一个大老爷们,平日里哪做过这些事,这两个侍女还是让铁卫从宫里才送来的,可她们面生,惜夜竟不让她们近身,这苦差事就落在了他头上。

    “一夜夫妻百日恩,王上还真没辜负了冷血之名,苏美人好歹也与你共枕多日,一句麻烦倒抛得干净!”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惜夜和左都卫都是一怔,他们方才聊的出神,竟没发现香奴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惜夜转身,看见香奴正坐在床上目光漠然地盯着他们,他眼神一敛,冰冷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香奴一眼看到他匈前那深黑的洞,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看着惜夜冷笑:“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又怎能明白那种感情,女人于你,不过如衣,我不该奢望你理解才是。”

    惜夜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心疼眼神,不由得换了神色,勾起唇角冷笑:“怎么?在后悔没杀死我吗?”

    “错了。”

    香奴盯着他,声音沉稳中带着几分挑衅:“后悔不能解决问题,我是在想该怎样才能弥补过错,再杀你一次。”

    “有趣!”惜夜仰天长笑,然后脸色迅速冷却下来:“真想不到你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一醒来就理直气壮的教训人,你真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