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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究竟是什么?

    霄玉看了看屋角下的天空,已没有抖动了,雪花们再次静静地往下落,她看了看谷坡,两人点头往西院赶去。

    推开西院侧门,只见前头的葡萄架子被震得散散碎碎,满地的灰枝破叶,他俩忙喊彩云在哪,却不见有人答应,谷坡转头一想,拉着霄玉就往西南角走去,到了一看,那个红木门果然被打开了,上面的虎头大锁也不见了,谷坡惊而上前,摸着木门,心里直骇。

    霄玉提步直接进了里面,却见彩云筱云二人正在红亭根底下站着,她忙喊道:“到底怎么回事?弄这么大动静?我还以为是地震了呢!这平原无山好好的,怎么就地震了?”

    彩云回头说道:“你们来看。”

    谷坡跟上霄玉,两人齐步过来一看,只见红亭似乎如旧,只是四周无雪,亭柱也被什么东西刮了似的都是竖细的划痕,而且亭子似乎有些倾斜,他俩不禁疑计是这亭子在捣鬼,于是齐说道:“是这亭子?”

    彩云点了点头,说道:“过来一看,只有这个东西不对劲,想必是它了。”

    霄玉听闻要走上去看看,却被谷坡一把拉住,只听谷坡说道:“这亭子有年头了,盖房子的时候就拿它没辙,所以笼在一块,都用院墙封死,我们那边现在没有过去的门,这么久没见过出事,这边是堆子自己要盖个院子的,没想到就出事了,那时候就有人说在这亭子附近看见有鬼影子,夜里无人的时候这亭子居然自己一上一下,大家都以为那些人是编出来邪乎人的,不相信,现在看来,怕是真的!”

    霄玉一听就来气了,骂道:“所以就说,你没事老捣鼓这些玩意儿干嘛?弄得家里一天比一天邪乎!”

    彩云心知肚明,昨夜她亲眼看见这亭子只剩个亭盖,这时候又冒出来了,真是匪夷所思,奇之又奇,底下的境况她亲身经历过,除了那两具白媸媸的骸骨应该不可能还有什么,虽这么想,却也不对,一是下面漆黑一片保不齐还有其它岔道口子是她没去过的,二是还有那不可思议的东西,想来一切不可能就都有可能了。

    谷坡绕着亭子走了半圈,那边是水,他过不去,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在亭根底下挖了起来,霄玉一看他那样子,心里一紧,又暼了暼彩云,立时过去拉他起来,说道:“你又在这挖什么东西?走了!没事就赶紧走!”

    谷坡恋恋不舍,说道:“这下面怕是有机关,让我再看看!”

    霄玉听说心里更气,扯得更紧些,又劈头盖脸地给了两下轻的重的,谷坡也失了臊,才被她拉着走了。

    听得他二人脚步渐远,筱云才开口说道:“这亭子真的这么邪乎?”

    彩云拉着她的小手,说道:“你别听他大伯胡说,他是啥样儿人?一天到晚钻到不知道什么学问里头,都有些失心疯了,可别学他!”

    筱云点了点头,说道:“这亭子真的动过吗?要不是这一片都没雪,加上这动静,我都不信呢!”

    彩云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啊!邪的没完!以后这边也封死吧!没人来,也省得出事。”

    筱云想着她姐姐和竹子还不知道这事,要是把门封了,以后再也不能来探险了,心里不免有些不愿,于是抬头看着彩云,又抱了上去,说道:“我喜欢到这儿玩,别封!别封!”

    彩云搂住她笑道:“不封以后又闹这动静怎么办?你们都是小孩,一个不错被这亭子砸了可怎么办?你当大人们都是死心眼不让你们玩的,其实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筱云灰了心,知道再说也没用,只得丢开手,自去亭子上玩耍,彩云一见吓得不得了,忙喊她回来,可她已走了上去。

    呆呆看了她半天,却不见亭子有动静,彩云想了想,怕是她太轻,触不动机关,但是自己要是上去肯定就不行了,又要往下坠去,于是只得站在原地喊她回来,一声四声她不听,恨得彩云蹲下搓了个雪球砸了过去。

    筱云见妈妈有兴致和自己玩儿,又突发奇想要去推学雪人,于是下了亭子,拉着她手,往前面去。

    彩云这才放了心,跟她一行出了西南门,将两扇红木门闭紧,又回去取来钉子木板锤子并两张五雷符,邦邦叽叽就在木门上做起了活,筱云正在葡萄架下捡破叶,见她兴致勃勃地拿着那些家伙什要干什么,就跟了过去,这时拿起那张五雷符一看,只见画着风、雷、霹、雳的字样,黄皲皲一张粗纸,她由不住好奇道:“这是什么?怪好玩的!”

    彩云一把拿回手里,说道:“这可不是玩的!是杀鬼降灾的,都封在这门上,别人来了也再不敢进去,里面就是有邪祟也出不来,我们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筱云笑了笑,说道:“是从哪里拿的?还有吗?我要玩儿!”

    彩云喝道:“这东西可不能玩儿!轻易谁拿出来?是之前家里老人们剩下的,那时各门各户信的不信的也都弄过照妖镜,菖蒲什么的挂在门斗上,都弄得真模真样的,我们家却从来不弄,到今终出这些事,唉!希望自此以后日子能安泰些吧!”

    筱云若有所悟,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着。

    却说筱烟竹溪二人此时真是如同生了翅膀的一对龙凤,满眼金光闪耀,炯目非常,伴着静静的雪景,一路或快或慢地走着,老奶奶知道他俩这时候玩心大,把他俩的包一揽,自走在前头,与他们差个五步八步,听着他俩的笑声,一时或没了音了,就回头看一眼子。

    筱烟真个是许久没出来了,这时展眼遍地一看,真是诺大的世界浩大的天空无边的水面无尽的道路,一切的东西都生灵活动,雪儿,车儿,人儿,风儿,再没了困在院子里的寂寥和无趣,又有竹子在她旁边不时逗她开心,自己真是一下子飞到了天堂一般。

    他们才刚上了茨淮大桥,远远一望江面,只见白茫寒冻一片硬冰铺在上面,她不禁叹道:“这水全冻实了,这么大的一片,真是奇观!”

    竹溪笑道:“往年不都是这样?是你呆在屋里久了,不曾知道,以后还当多出来逛逛啊!”

    筱烟笑道:“你也知道我出不来的,又说这话气我!哼!”

    竹溪笑道:“阿姨放了你一次,以后就会有百次千次,只要我护好你不出事故,以后她自然放心!”

    筱烟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大少爷的款儿,我护着你还不够使呢!那儿能等到你来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