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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姜被萧孑箍得天旋地转,他用执剑的手托住她的腰心,匀出另一只手捻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将唇齿打开。那深缠浅啄间,他的炙热便将她攻略得呼吸不能,比之从前的每一次都要狠。明明是她恨他,为何他起来竟比她的恨更要浓烈。若要放在从前,她又要以为他有么喜欢自己了。这个可恶的男人,她真想叫他死啊。

    忽然听慕容煜一声轻唤,那心思一瞬回还,便趁萧孑情迷间,用力地咬了他一口。

    “唔……你够了!”芜姜使劲推开萧孑的桎梏。

    萧孑却不过只是微微一晃,任由着芜姜沿自己躯体滑落,然后双臂把她紧揽在怀里。

    低头着她被吻得粉扑扑的脸蛋,那娇与怒挠得他又怜又疼,他的心就又柔软起来:“冒冒失失跑这里来做甚么?答应了你的我自然会给你补上。你一来,我倒乱了。”

    补什么,先头还当做世上没有自己这个人,此刻见她的站在这里了,又开始虚情假意。从前傻了才会对他巴心巴肺。

    芜姜气喘吁吁的,无视萧孑的凝视,扭过头羞愤道:“你的话如今在我心里,就像这地上的一片薄雪,忽然脚一踩、风一吹,它就化了。你觉得我会需要它嚒?”

    她不想他此刻的隽贵装束,见慕容煜一个人站在风中,便推开他走过去。

    几丝柔软碎发从掌心掠过,萧孑便又不乐意起来。他已经习惯了两句话就把这妞哄,习惯了她对他的崇拜与仰视,并不能接受她对他这样的冷淡。

    萧孑忽地把芜姜头发扯住,拽回来抵在耳边道:“尝过了我的味道就是我萧孑的女人,你以为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记住了,不要给我胡来,我过的总会证明于你。”

    着把手一松,芜姜顿时踉跄栽去了慕容煜身旁。

    他竟把她放了回来。

    慕容煜提起的心一瞬安然落定,但怎生并不觉得解气。便用玉骨折扇把芜姜托住,眯着狐狸眼笑道:“哦呀~~皇上上的丫头,萧将军这样捷足先登、当街欺侮,传到宫中去是不想混了嚒~~”

    他的目光痴痴地着萧孑,似乎想要从那清隽的颜面上找到些甚么……他适才当着他的面吻了那个妞,他想知道他此刻准备如何应对自己。他曾毁过他的一条腿,后来却从未对他有过只言片语交代。

    但萧孑却根本不屑搭理,顷刻便从刚才的情迷中复了一贯的冷肃。睇了芜姜一眼,沉声道:“你我的帐,早晚总要和你算。人交在你手里,但凡出一点差池,结局你自己想。”

    一句话却叫慕容煜听得受伤。想起萧孑刚才痴缠芜姜的画面,他就这么有把握自己不敢伤他的女人嚒?姓萧的,他以为他是他的谁。

    慕容煜默了一默,勾起嘴角苍凉笑笑:“萧将军这是在威胁本王么?那啊~~本王随时恭候你大驾……告辞。”

    着低头恨凝了芜姜一眼,拂开袖摆就要往前走。方才她不过来,他怕被她在人群中撇弃;但她被那人送回来,他却又恨她沾了那人的情和欲。

    他三人距离甚近,的话旁人并不能听清。

    “臭子,咕咕叨叨在这里什么?”萧老爹几步靠过来,难得见儿子第一次和女孩儿家家,那老脸上掩不住几许尴尬和悄喜。但着儿子被丫头煽红的脸庞,到底又气又心疼。

    见芜姜要走,连忙上前拉住她袖子道:“臭子,媳妇儿大老远跑来找你,你就这样放她跑喽?还不快给老子过来哄哄,哄不回去你也别过了!”

    见那丫头被拽得驻足,却并没有甩开自己发丝半白的老父亲。别开半月余,身段儿竟似又些许长开,他方才揽着她的时候,只觉得那梨儿、股儿又比从前更要难掌握。

    萧孑心中涌起一丝道不清的情愫,然而这会儿冷静下来,他并不准备再对她冲动……虽然他也很想冲上去把她拦腰抱起,然后剥-光了扔进被褥里疼她暖她,或者干脆就把她要了,叫她无力再与他犟与他拧。

    但他心中原已有了周全打算,并不想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使一切被打乱。

    便几步走上前来,把老爹瞪了一眼——这老头儿平素惯是个抠门,每回从边关回京述职,但见那灶上除了两盘咸萝卜干就没个菜,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背地里置了这么家产——

    “不过天黑认错个人,父亲闹够了没有?”萧孑用剑把芜姜从老爹的身旁拨开,又冷鸷地扫过周遭人群,低叱道:“都围在这里做甚么?不想死的就给本将军散了。”

    着大步掠过芜姜的身旁,一道玄色长袍风一般冷漠走远。

    从始至终都没再她一眼。

    ……才把她吻得那般痴迷,吃过了又认错了人。

    其实不过是惦记那味道罢,过过嘴瘾儿。

    “慕容煜,你走不走啦!”芜姜低着头,回身拉过慕容煜的袖子,就也往街的另一面走了。

    夜市上人群熙熙攘攘,那胭脂水粉摊儿、珠宝耳环首饰、杂耍的、卖画的,不喧嚣热闹。明明刚才还要改吃馄饨,这会儿街边没少馄饨摊子,她却根本不见停下来,只是颔着个脑袋在人堆里穿梭。

    慕容煜随在后面,随久了便觉得有些吃力。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鬼使神差随来做什么?

    自从五岁上瘸了一条腿,他几乎从不在人群中走路。更没有被一个女孩儿这样拉着手,在喧嚣中游逛。他着她肩膀上不安分的两系乌辫,一抹素裙儿也被风吹得一拂一拂,怎么却忽然喜欢上这陌生的味道。

    他猜她一定在哭,因为到那眼睫儿上轻沾的晶莹。本来不想打扰她,然而眯起狐狸眼儿一觑,却见周遭的路人们都在侧目。哦,他才发现她把他拽得太快,他这会儿肩膀一起一伏,竟然瘸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