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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咳嗽声,两人便知道是这间医馆的主人柳元承柳大夫来了。

    “糟了,没注意竟说了这许久,先生的茶还没泡呢,这下怕是要挨骂。”秦越一边嘀咕,一边连忙站起来。

    只见一名身着灰色长衫,头戴儒冠的白面中年男子迈着方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眉清目秀的少女。她手里拿着个油乎乎的小纸包,看着屋里两人一脸紧张的样子,那少女忍不住掩嘴偷笑。

    “先生早!”“柳大夫早!”秦越和黑子忙躬身施礼。

    “嗯,胜勇也在啊。”柳元承点点头,一边微笑着和黑子打招呼,一边拎起桌上的茶壶,感到茶壶是空的,便皱起了眉,正要转头训斥秦越几句,却看到了那张临时搭的木板床。

    柳元承楞了一下后,心里叹了口气,对那少女道:“玉儿,去烧壶水来给爹把茶泡上。”

    “哦。”少女答应了正要转身,秦越忙拦住,对柳元承道:“先生,还是我去吧。”

    柳元承指了指那木板床,“让玉儿去,你先去把那里收拾了,等会儿要是人多了都不知道坐哪。”说罢又转过脸对黑子道:“你和你爹这次进山好像较以往久了些,可有收到什么好的药材么?”一边问着,一边走去柜台前看那竹篓。

    黑子对着秦越做了个鬼脸后,也跟着柳元承走了过去。

    秦越麻利的收拾好他的临时床铺,就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瞅着先生没注意,就悄悄溜进了里面的隔间,看到那少女正在翻弄捂了一夜的炭炉,之前拎着的那个小油纸包则搁在一旁的小几上,便走过去腆着脸问道:“小玉,可有什么东西吃么?我肚子好饿。”

    少女见他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在偷瞄放在一边的油纸包,不由笑道:“瞧你那馋样儿,拿去吃吧,是今早我娘烙的葱油饼,还热乎的呢!”

    秦越咽了一口口水,问道:“我吃了那你吃什么?”

    少女微笑着道:“我之前已经吃了一张了,你快吃吧。”

    秦越一听就再不客气了,拿起拆开便大吃起来。他此时是给饿得馋虫上脑了,也不想一下,她若是真吃过了又怎会还包一张带来,莫非是能未卜先知么?

    这少女是柳元承的女儿,名叫柳玉,与秦越同年,只是比秦越小了月份,还差几个月方满十五岁。

    秦越十三岁时患上了一种奇症,药石难克,全靠柳元承神奇的金针之术才活了下来。虽然性命暂时保住了,但身体却很羸弱,而且这病症一直没法断根,每隔三个月就需要施针一次。两年多下来,秦越和柳玉便成了极好的玩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只是两人年纪尚小,虽说柳玉身为女孩子家成熟得早些,可对这隐隐约约的儿女私情也羞于出口,故而至今这份感情还种在朦胧中不曾破土而出。

    柳玉烧上水后,就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秦越狼吞虎咽。秦越边吃边赞:“这饼可弄得真香,若是能每日吃上一张就美死了。”

    柳玉笑道:“想每日吃上却也不难,待我从我娘那将做法学来便是。”说到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脸一下红了起来,连忙将脸扭到一边。

    “小玉妹妹真好,本公子在这先行谢过了!”秦越将剩下的饼塞进嘴里后弯腰作揖。

    “呸!油嘴滑舌,便是学会了也要看我心情好不好。”柳玉心里高兴,嘴上却假意刁难。

    秦越正要接话,就听到柳元承在外叫他,赶忙抹着嘴跑出去。

    “你跟着胜勇去他家一趟,取些虎骨来。”柳元承吩咐道。

    秦越应了,拿了根谷莠子叼在嘴里就和黑子出了门,没走多远,听到柳玉在身后叫他们,便停下等着。柳玉跑过来,笑道:“我和你们一起去,顺便看看那张老虎皮。”二人自无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