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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饭菜多以素食为主,因为谢华昭晓得谢清宁不爱吃肉,这般体贴入微让她心中一片温暖,因为蓝咏之执意跟随带来的不悦感也消减不少。

    “挽筝,烟雨,你们坐下来一起吃吧。”谢清宁的话让两名丫头同时一愣,挽筝忙摆手道,“小姐不可,奴婢们可不能因为外出就乱了分寸。”

    “这里没有外人,别计较这么多啦。”谢清宁看她一眼,强行将她拉着坐下,挽筝无奈只能和烟雨陪坐,却吃得格外小心翼翼让主子不断叹气。

    吃完晚饭,谢华昭提议出去走走全当消食,谢清宁没有反对,毕竟她也想知道目的地已达,那个隐在暗处的结丹修士会不会动手。

    但为了不连累无辜,谢清宁还是将挽筝和烟雨打发回房早点休息顺便照顾黑猫,自己则披了件暗紫色的披风跟在谢华昭二人身后走出了客栈,沿着台州不算宽阔的街道缓缓前行。

    “七妹妹,你那只猫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谢华昭见她日日抱着那只黑猫,给其喂食或者喂水时,态度明显充满怜爱,忍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脱口而出。

    “没什么特别,只是在我最孤独的时候,只有它一直陪着我。”谢清宁含笑回答,脑海里却不自觉浮起那日在破庙中,梵墨为了替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时所做的牺牲。

    彼时,黑衣人使用的武器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但说不出的锋利,导致梵墨的伤至今也未痊愈,她不好生服侍着怎能让心中的愧疚减少一些?

    谢华昭听在耳中却是一愣,想起小丫头之前不怎么受谢府人待见,自三岁后便独自住在竹院里连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也不知道受了府中人多少的冷眼和冷待,确实只有那只黑猫在陪伴着她,感情难免有些不同,心中蓦然一酸。

    同样为她感到心疼的蓝咏之深深看了谢清宁一眼,她的小脸虽遮掩在斗篷的连帽里看不真切,晶莹的肌肤却在夜光下绽放出柔和的光华,就连肌肤表面的纤细绒毛也若隐若现,心头便似被根羽毛轻轻挠动,身躯也涌起阵阵酸麻的不适。

    三人突然就陷入某种诡异的沉默,直到谢华昭感觉气氛凝滞,当先打破沉寂道,“店小二说台州以北的港口那边有座扶风崖,听说山势陡峭,山上长满了奇花异树,左右明日无事,我们便去登山看看日出如何?”

    “看日出?”谢清宁一呆,笑道,“三哥竟然喜欢这种风情?”

    “什么风情,不过就是看景罢了。”谢华昭故意瞪她一眼,心中却想,“我这不是为你们俩操心嘛,给你们多制造些机会相处,总能产生些感情的吧。”

    然而,谢清宁心中想的却是,如果那结丹修士今夜还不动手,她便可以确定对方是为了母亲的秘密或者是那件法宝而来,到那时候,她又该如何应对?

    谢清宁陷入了沉思当中,谢华昭见她没什么兴趣说话便和蓝咏之聊起了未来的度仙大赛,顺便提起上一届比赛时的盛况和奇人,倒也相谈甚欢。

    夜风袭袭,四野幽密而安静,小镇上的居民入睡的较早,不过亥时便都熄了灯,长街两旁光线微弱,只闻阵阵鼾声与犬吠之声,便将谢清宁三人走路的脚步声显得颇为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