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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绿树抱蕊,万花齐开,处处都可见到一番春日到来的美好景象。

    兰陵城的高大城门处,缓缓驶来三辆马车,因马车前都悬挂了代表着家族徵记的玉牌,故而出城时并未遭受多少盘查便被轻易放行了。

    出了城门之后,谢华昭才撩开帘子喊道,“七妹妹,你是怎么说服大伯父放你去台州看望兰姑姑的乳母的?这可真是难得啊。”

    闻言,本在车中闭目养神的谢清宁故意叹口气道,“清宁可比不得三哥是男儿身,想去哪里都能去,为了这趟行程,清宁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大伯父才应允呢。”

    “哪儿有这么夸张,我听说你只跪了小半个时辰大伯父就同意了吧。”谢华昭故意挤眉弄眼的调侃,却听谢清宁反问道,“就算是这样我去去就回,三哥为何非要跟着不可?”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吗?”

    “清宁倒是觉得,三哥与其担心我的安危,不如担心担心后面那位吧。”

    谢清宁的话让两人的谈话瞬间中止,刹那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马车里,伤已养得差不多的挽筝从暖壶里倒了半杯茶水递给谢清宁,压低声音问,“小姐,怎么我们出趟门,素无交情的二公子非要跟来?”

    她口中的二公子正是谢中淳的次子谢华溪,听说谢清宁要去台州探亲后,他执意非要跟来,美其名曰出门见识,增长见闻,谢清宁却知道他是为了那根发簪才被父亲派来跟踪她的。既然二叔如此看重那件法宝,她也不能让人失望吧!

    谢清宁唇角微勾,小脸上浮起个讽刺的笑容。

    这两个多月以来,谢清宁为了照顾挽筝的伤几乎寸步未出竹院,同时也陆续接收了谢峦替她找回来的,曾经服侍过母亲的旧人,几经明查暗访,她虽未查出什么实证,却也得知一个重要的信息。

    当年贴身服侍母亲的乳母常氏曾是谢兰樱最相信的人,回谢府居住的那几个月里,只有这位常氏伴随左右,其他人并不能近身服侍。而她去世后,这位乳母便向谢府请辞告老还乡,从此再无任何讯息传出。

    谢清宁有种预感,常氏应该知道很多秘密,包括母亲的死和她亲生父亲的身份。

    为此,谢清宁才以母亲托梦为由,苦苦哀求谢中枢放她出府探望常氏,并许诺十日必归才侥幸获得对方的同意。

    谢华昭非要跟来的意图,谢清宁实际是很怀疑的,尤其在城外的十里亭中遇见早已恭候多时的蓝咏之时,她更是抬手扶额,无计可施。

    看着朝他翻个白眼的谢清宁,谢华昭干笑两声,凑到马车旁低声说,“咏之在府中也待闷了,邀我一同出游,反正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干脆请他跟着我们同去台州,一来互相作伴,二来也得防着华溪那小子不怀好意不是。”

    谢清宁微微俯身,靠近窗口问道,“真的只有这些?”

    被逼问的谢华昭无奈,挠挠头说,“其实我真不明白了,你为何看不上咏之?无论容貌、才情还是家世、修为,他在兰陵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年青代表,你怎么就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