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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安全吗?”

    映入眼帘的整整两层楼,二层墙壁上的暗格数不胜数,将近千个。一层则置着许些书架,上头整齐摆着的尽是卷轴,那材质她那日拿到的一模一样。

    “回县主,所有鸿雁楼内的暗室墙壁都由特殊材料制成,若是有紧急情况,只需一滴火油,便能将这里顷刻湮没。”

    玉石俱焚的把戏

    谢懿德不免瞳孔微缩,沉声道:“看这藏灰的程度,想来是许久未用了吧。”

    “朝中诸事繁忙,实在无暇分身。”

    “这可是鸿雁楼起家的营生,舍得丢了?”谢懿德语气中尽是不信。

    “放眼大齐,可不止汴京城中这一家带秘阁。”张宣彬说着抬手指向一旁地图:“汴京,兰州,姜州,青州这四处皆是秘阁楼。汴京原是总部,不做后便将江陵的鸿雁楼改了。”

    “江陵?”

    “您也知道,这营生不好做,总部还是得选个平静些的才靠谱。江陵那处这些年都很安生。”

    谢懿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是圣上当年剿匪的功劳。”

    “县主坐,容我给您细细讲讲咱们这鸿雁楼。”

    得到肯定的张宣彬立刻兴致盎然地开口:“不知您听过万事门没有?”

    “略有耳闻,不都说万事门囊尽天下万事。不过我记得这地方不是早在十多年前便被灭门了吗?而且位置似乎也不属我大齐管辖。”

    “江湖势力与庙堂中人大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不怎么受约束。”

    张宣彬说着回忆道:“当年鸿雁楼还只是一家酒楼,家父与万事门的掌门千晓是兄弟之交。见家父天天赔钱他便教习了家父一些商机,鸿雁楼也从此开始做这营生。”

    “这营生具体如何做?”

    “主旨便在交换二字。只要你将心中所求写于纸呈上,便会拿到门中人需要你提供的报酬。如若付了报酬,那么所求答案万事门也自会奉上。”

    “报酬具体是些什么?”

    “咱们鸿雁楼就是银子,万事门的倒不止于此据说五花八门的。”

    谢懿德忍不住笑道:“鸿雁楼也忒俗了点。”

    “惭愧惭愧,若不是如此,咱们鸿雁楼怎能遍布天下呢?”

    “那万事门当年没有遍布吗?”

    张宣彬摇摇头,解释道:“万事门仅有一处,便是在西周与咱们大齐交界的一处山中。”

    仅仅一处便能晓谕列国,还能放言囊尽万事。那他们的酬金可不能只单单为银子了。

    难道是交换消息吗?

    谢懿德竟平白生出好奇来:“依你口中所言,万事门的掌门应当是心思缜密也爽朗豁达之人,怎会惹上灭门的仇家?”

    “县主您有所不知啊,这万事门的生意可不止在这江湖万象。”张宣彬眸子转了转,以手附嘴,小声道:“朝政列国的买卖,他们也做。”

    “原来如此。”谢懿德了然地点点头。随即转头问道:“张大人的鸿雁楼不也只开在边境吗?且连我谢家的隐秘都有,如此这般,便不怕招来祸端吗?”

    张宣彬愣了片刻,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道:“鸿雁楼鲜少做这些生意,况且如今不是有县主您照看吗。”

    “张大人,若是想我保你,便不要隐瞒与我。”

    “县主明察,下官可是只字都未欺瞒与您啊!”张宣彬“砰”地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见他诚惶诚恐的样子,谢懿德倒是笑了:“我只是提醒大人而已,起来吧。”

    顿了顿,又继续道:“既然鸿雁楼交换的买卖分在四处,那这四处可有主事?”

    “自然有,只等您发话,他们随时都能入京来拜见新主子。”

    “就端午后吧,早些见了也早少一桩事。”谢懿德看他有些为难,皱眉道:“怎么了吗?”

    张宣彬挠挠头,小心道:“那四人是早年跟着家父的四名亲卫之子。靠谱是很靠谱,只是脾气秉性多少不拘小节了些,还望县主到时莫要怪罪。”

    “能力够强我自有容人之量对了,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张宣彬刚沾上椅子的屁股又抬了起来:“诶,县主您说。”

    “为何南梁那块没有做买卖的鸿雁楼?”

    “父辈曾设立过。到我这辈便给取消了。主要南梁一向与大齐亲善,百年未出过战事,所以只安个酒楼也没什么不好。”

    “距离南梁最近的鸿雁楼在哪?”

    “潭州。”

    谢懿德低头找了找,手指在那处问道:“辛家?”

    “是啊,辛家满门忠烈。”张宣彬说到这,眼中也不□□露出敬佩:“百年前的那一役当真是令人唏嘘啊!”

    “辛家如今何人掌家?”

    “回县主,是辛二娘。是当年辛家仅剩的永华公主之女。”

    “辛二娘可曾婚配?好像没听说过。”

    “的确未曾婚配,但辛二娘有一养女,名为辛思。”

    想到辛家旧事,谢懿德也不免感慨:“的确人丁单薄了些。”

    “是啊,但辛家有皇室庇佑,历代皇帝对辛家都是照顾有加。还有传闻说,辛家府上有宝丰帝的无字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