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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小的空地挤满了破旧的帐篷,只留下位于正中间通道,这给刃忌提供了良好的掩护。

    此时,四周非常安静,她静悄悄的躲藏在帐篷间。

    之前来的使者演讲结束后和负责人进入了商业互吹的环节,但只要他到了离开的时间,一定会走这条道路,所以现在,只需要耐心的等待。

    很快,几个瘦弱的人影率先映入眼帘——那些是带来的奴隶,紧随其后的就是两个肥胖的身影。

    “使者大人,那些献宝的人已经在洞口外等候了。”

    “没问题,虽然人有点少,但是仁爱的大人是不会计较的。”

    “我们之前谈论的事……”

    “放心吧,有我在,你就做好准备等就可以了。”

    “哈哈哈,使者大人真是豪爽,那么,我就送到这里了。”

    两人寒暄片刻,就分开了,使者被两边的奴仆搀扶着,向矿洞外走去。

    这条道路可以说是一本道,想要跟踪,难度很大,比较可行的是从另一半的近路,那有一些狭小的缝细可以直通外面,据说以前有异教徒从那里离开过。

    会死吗?会死的吧,如果被卡到那些缝隙中动弹不得,要怎么做呢?

    “当然是行动了。”刃忌的眼底似乎被染上了红宝石的鲜红,那是只有在倾其所有的赌徒眼里才能见到的疯狂。

    她从散发着潮湿的霉味的帐篷群中穿行而过,找到了那隐藏在狭小凹陷中的道路。

    曲折的仿佛巨怪的肠道。

    先是手,阴冷的凉风从指尖渗入骨髓,她侧着身子,将自己塞入其中,粗糙的石壁摩擦着皮肤,本就破败不堪的衣服更加凄惨。

    视野中一片暗淡,很容易让人产生幽闭恐惧,但是不能放慢速度,如果使者先行离开,这一切都白费了。

    摩擦出伤痕的皮肤上点缀着血珠,又被晕染出一朵血花,几乎用伤口铺就的道路让她非常急躁,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又热又冷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无法动弹的脖颈在落枕的边缘疯狂试探,一想到会卡在这里,直到饿死,恐惧就不停的挑逗着她。

    “冷静,必须冷静。”她给自己打着气,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岩石的气味,不知从哪里传来水滴滴落的声音。

    终于,风的流速变快,出口就在眼前,亮光从上空倾泻而下,野草的影子微微晃动着。

    刚一出来的刹那,刃忌腿一软,整个人趴到了地上,这种孤立无援的经历绝对不想再来一次。

    喘了几口气,新鲜的空气带走了肺中的阴霾,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眼前的景色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蓝天日照,树影婆娑,杂草从散乱的岩石中肆意生长,可以看到有一条平坦的大路从远处直通矿洞口。

    她踩着凹凸不平的石面,极速赶往那里。

    洞口停着五辆马车,排在最前方的一辆异常华丽,应该是使者的坐骑,剩下的四辆则拉着装有轮子的货箱。

    幸好,使者也是刚到,正对着早已等候多时的矿工讲着繁琐的规矩。

    刃忌绕了一圈,从背后靠近,瞄准其中一架马车,货箱里装的是满满的原石。

    马儿很乖,枣红色的皮毛闪闪发亮,看到刃忌靠近,只是打了一个响鼻,她偷偷摸摸的跳入货箱,把自己藏了进去。

    大片的擦伤接触着原石,她完全顾不上伤口感染之类的事情,离开压抑的矿洞,来到外界让她欣喜。

    马儿的嘶鸣传入耳朵,货箱晃动,她能感觉到马车转了个弯,向前驶去。

    没有防震措施的货车颠的她全身酸痛,哐当哐当的扰人心烦。

    刃忌推开覆盖在脸上的石头,面朝蓝天,自言自语:“好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天了……不对等等,我以前见过吗?”

    当然没有人回答,走走停停间,人的说话声也变得多了起来,巨大的城墙护栏从头上略过,随后,马车一直在走下坡路。

    她盖回头上的石头,从侧边调整出一个缺口,向外看去。

    这里竟是一个地下城堡,头顶由椭圆形的大理石支撑着,地下青石板路铺就,街边点满了路灯,一间间由泥土和稻草制作的房屋整齐的排布,居民虽然依旧瘦弱,但生活状态比矿洞里的那些人好多了。

    越向里行驶,房屋更加美观,住民眼里的傲慢也掩饰不住。

    就在马车行驶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时,刃忌趁没人注意,跳了下来,跑向一个阴暗的巷子里,开玩笑,等马车到站卸货时,就彻底没有机会逃跑了。

    小巷中到处都是灰尘和垃圾,没等她仔细的观察所处位置,危机发生了——一队装备精良的护卫从前后包抄,堵住了她的去路。

    “这不可能,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刃忌被他们用刀指着,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

    “没有什么不可能,母体大人知晓万物,把她带走,母体大人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