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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大婚,设长宴于都城,皇亲国戚无不参与。众人得以见到妘羲之倾城容颜,众生感叹,此女果真名不虚传。

    入夜,东宫盛宴摆出,长廊夜灯,歌舞升平。嫨曌王座于主位之上,王后侧坐于嫨曌王身侧。座下太子不失风度地盘坐于侧位间,妘羲在翠儿的搀扶下款款落座,紧跟其后的乐颜立于太子于妘羲之间。妘羲向身旁的人微微颔首,唇角勾勒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太子温柔回应。见人已齐,太子握住妘羲的玉手,二人各举铜尊向嫨曌王与王后敬酒,太子俊朗的眉眼间笑意浓重,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妘羲耳边响起:“儿臣与妘羲敬父王和母后。多谢父王为儿臣寻得如此美好的以为女子作为我的良娣。”语罢,太子仰头将杯里的酒饮尽。妘羲浅浅一笑,声音轻柔道:“臣妾敬父王、母后。”座上嫨曌王后满意地笑着,嫨曌王显然是满意的,只见他搀起王后,豪迈道:“孤今日高兴,众卿家今日可豪饮。”王后含蓄的笑着搀扶着嫨曌王,温柔且不失威严的说:“本宫替太子还请各位今日尽兴。”众臣皆举杯。而独独座上有一个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见他顾自饮尽杯中酒后将铜尊摔落在红毯之上:“臣弟敬太子、太子妃。”他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终落于太子身上。妘羲不自觉的抓紧太子的衣襟,太子将手温柔的覆在她的玉手之上,乐颜看着二人的小动作,后冷眼瞪向场上冰冷的男子。男子不惧,讽刺道:“莫不是太子您不接受臣弟的祝福?亦或是?????”他挑衅的迎上乐颜冰冷的眼神,“亦或是皇兄惧怕臣弟?”太子冷笑,伸手揽住妘羲纤细的腰肢,并不语。

    座上王后面露愠色,眉眼之间的憎恶显而易见。嫨曌王拂袖怒道:“不可无礼。”他望向男子,漠然道,“今日太子大婚,你怎可目无尊长。”男子顾自大笑,众人不明所以,妘羲紧握太子的双手,面露难色,太子轻笑,只见男子手持长剑晃荡于大殿中间,以长剑直指太子,笑道:“众人只道嫨曌王痴情专一,怎知这痴情之人竟有一颗多情的心。”男子癫狂,跌跌撞撞地走向嫨曌王,“父王,我的母亲呢?”男子嗤笑着。嫨曌王脸色僵硬,男子却指着嫨曌王身旁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谁?”王后面色尴尬地求助于嫨曌王。只见嫨曌王将案几上的果盘酒樽扫落于地:“胡闹。”嫨曌王愤怒的眼神扫过殿间的男子,男子痴癫地笑着将额发甩向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人,王后瘫坐于座上,不言语。男子遂抓起边上的酒樽豪饮一口,众人不经意间已将手里的铜樽不易察觉地砸向一旁的太子,妘羲大惊失色,惊叫着敞开双臂以广袖护之,谁料铜尊不偏不倚地砸在妘羲的眉心,一时间,大殿一片慌乱,嫨曌王拔剑指向男子:“放肆。”但终究是自己的二王子,嫨曌王终是没有将剑刺进男子的胸膛,只是冷淡的吩咐下人将男子架回府中休息。

    众人散去,东宫逐渐静下来。妘羲方才不顾自身安危护住太子时被飞来的铜尊砸伤额心,她清秀饱满的额头瞬间鲜血淋漓,好在嫨曌王从宫廷里唤来的太医将血止住,目前已无大碍。太子送走王后,便火急火燎地向妘羲处赶去。

    而此时的妘羲正虚弱的斜卧在贵妃榻上,翠儿里里外外匆匆地忙着,乐颜守在妘羲身边为妘羲扇风。虽说乐颜在一刻不停地扇着风,但妘羲受伤的地方还是火辣辣地痛着,妘夫人懊恼地坐在一旁,却也不敢埋怨什么,到底犯错的是二王子,她哀怨地看着卧在榻上恹恹的人儿,心里隐隐地疼着。倒是妘羲依旧闪着汪汪的大眼睛,一个劲地问下人,今晚太子是否留宿,乐颜如是回答,妘羲便从红肿着的眉间散出一丝笑来。

    太子一路走来不断询问妘羲的情况,直到见到妘羲本人,他才算是安下了心。妘夫人一等人见太子到了,便告安辞去。乐颜与太子默契地相视一眼,太子向乐颜投去询问的目光,乐颜微微颔首示意太子妃并无大碍。太子点头,让下人都退下,翠儿嬉笑着拉着乐颜向外面走去,乐颜看着男人俊朗的脸,太子示意她一同出去,翠儿娇羞着拉上房门。

    这边的妘羲见太子预备下床请安,被太子制止。太子轻压着她纤细的肩膀使她靠回贵妃榻上,随后自己坐在榻边,他怜惜地看着妘羲红肿的眉头,心疼道:“怎么这么傻。”妘羲笑着,却不答话,男人看着她娇羞的样子,不免在心里又是一紧:“你可知今日二王子向本宫掷来的铜尊有多大的分量?”他伸出手以食指轻轻抚过妘羲的脸颊,“若是今日那铜尊摔在你这脸上,你可怕本宫嫌弃你的那般模样?”妘羲笑着摇头,太子不解,遂问:“为何?”妘羲笑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臣妾知道殿下不会。”她看着太子温柔的眉眼,随后说道,“可即便殿下嫌弃臣妾的那般模样,臣妾也不悔。”她认真的玩弄着男人腰间的环佩,男人握住她的玉手,柔和的问她为何不悔。妘羲却答:“因为即便那样,臣妾已是殿下您的人了啊。”男人终于笑出了声音来,他富有磁性且魅惑的声音里却是带着无比宠溺的,他看着眼前可怜的人,久久不语。久到妘羲脊椎间传来丝丝酸疼来,妘羲却依旧甜甜地笑着,只是突然身体一轻,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地心引力一般的,她惊叫着搂住男人的脖颈,男人却径直地向床榻边走去,妘羲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开始眩晕,烛光似乎都在扭曲地摇曳着,男人将她轻放在床上,随即俯身而来,妘羲的脸上泛起羞涩,男人的吻却继续温柔的侵占着她的身体,妘羲娇喘着,脸上泛起了潮红,男人迅速褪去身上的红服,炙热的双眼暧昧的在妘羲脸上游走,妘羲将脸别开,男人身上缓缓拉开妘羲的衣带,空气越来越灼热,妘羲看着火红的床帘,整个房间都是红色,就连男人的双眼也布满血丝似的通红。男人伸手拨开妘羲肩上的厚重,妘羲却紧张的握住男人不安分的手,太子抬眼看着她:“怎么了?”妘羲红着脸,细细的声音说:“把烛灭了吧!”太子轻笑,起身吹熄红烛,继续回到甜美的温柔乡中,一切都很顺利,而唯独在男人即将把妘羲彻底地变成自己的女人时,东宫热腾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宫人们慌乱地跑着,翠儿拦下其中一个舍人:“发生什么事了?公公。”刘公公看着眼生的奴婢,却也几分面善,便答她:“殿下的贴身丫鬟???????”翠儿见他不语,便催他快说,只听得刘公公说:“乐颜悬梁啦。”一时间,四周开始嘈杂起来,翠儿奈何怎样也想不出如此美好的乐颜为何在今夜悬梁了,今夜可是太子于妘羲的大喜之日,何况方才还与她在一起的人,好好的,为何就悬梁了。但到底是太子的人,翠儿还是未敢怠慢,她想也没想便向寝宫跑去。

    屋里的二人缠绵着,却听见翠儿尖锐的声音大喊着:“殿下,不好了,娘娘,不好了,乐颜悬梁了??????”妘羲起身摸过一件不知是谁的衣裳裹在身上,脸上还存着方才亲吻留下的潮红,太子一脸怒色,好好的洞房,竟被这些不知事的下人给毁了,而外头的声音依旧没有停,反而越来越清晰。他摸黑着拉过妘羲:“别管了,今夜可是咱们的洞房之夜,可别被那些小丫头给搅和了。”妘羲转过身,将脸贴在男人厚实的胸膛里:“可是,你听见了吗,是乐颜。”她环紧男人的腰,“乐颜悬梁了。”说着,眼泪竟落了下来,男人伸手揉着她的小脑袋,漠然地答:“一个下人,别管她。”

    而此时,翠儿已然闯了进来,她大惊失色的禀报:“殿下,娘娘。乐颜悬梁了。”翠儿的脸上挂着薄薄的一层汗珠,断断续续的出着气。太子怒吼其让其出去,好在妘羲上前安抚并要求太子与其前往。太子无奈,便使翠儿留下陪同妘羲,自己与刘公公前往乐颜悬梁处。一路上,二人无话,太子双唇紧呡,眼睛里不难察觉的怒色。刘公公一路默默地紧跟着。

    偏殿里,乐颜凌乱着头发,邋遢的打扮着跪坐在悬挂着白绫的桅杆下。忽地,殿门被人粗鲁地踹开,乐颜忙抹干眼角的泪痕迎了上去,来人正是太子,她抱着太子的腿,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她苦涩的声音里像是夹带着哀求,男人将其踹开:“你能不能别胡闹。”乐颜不解的看着他,连连摇头:“不会的,你不会喜欢她的。”她紧紧的拉着男人的衣袖,自欺欺人的说,“你不可能喜欢她对吗?我才是陪着你长大的人,我才是有资格陪在你身边的人。”男人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睥睨着跪在身边的女人,讪笑着:“以前是,但现在?????”他伸手拨开女人纤细的手,“我喜欢上她了。”乐颜听着男人的回答,一滴泪从眼角毫不留情地滚落了下来:“所以说,你只是因为她的美色,只是因为她今晚奋不顾身就了你罢了。你不是真的爱她。”乐颜看着男人冷峻的脸,继续顾自地说,“我相信你只是在美色之前,恍惚间不小心迷失了而已。”男人嘲笑着看着她,眼里不带丝毫的情分,拂袖而去。身后却传来乐颜森冷的声音:“若妘羲知道你的目的。你以为你还能稳坐这东宫只位吗?”男子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立在殿间瘦弱的人:“你想怎样?”

    乐颜冷笑,眼底一丝轻蔑可见:“我们走着瞧。”语罢,与男人擦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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