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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落雁抬手挥了一小挥,弯了弯嘴角,小声说了句“你好……”,话音刚落,又走进来一个男的,那男的十分热情,几步跨到秋落雁跟前趋身握住她的手,语带哽咽道:“大妹呀,你怎的如此大意,雪天地滑你不是不知,为何还要到处走动以至于摔了身子?如今可大好了?”

    怎么就成我自己摔倒了?秋落雁无语。一个长胡子老头咳了一声提醒道:“还请秋大公子自重!”

    扬大公子这才松开秋落雁的手退开几步道:“失礼失礼,只是我这做哥哥的见亲妹受伤一时心疼不已,情难自禁,才……王妃,得罪了!”说着抱拳往秋落雁躬了一躬。

    美男虚扶起秋大公子道:“大公子也是爱妹心切,情有可原!”声音好听是好听,就是凉凉的没什么味道。

    怎么眼前这个虚情假意到令人作呕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哥?那旁边的美男是谁?

    秋落雁一个激灵,难道是这个王府的主人,她的老公?

    于是就听秋大公子直道“王爷大度”。

    秋落雁不禁多看了自己名义上的老公一眼,心里开始飞快的盘算:自己这个模样混上王妃的位子肯定不是经过正常途径,即使混上了不受宠也在情理之中,但照近几天她这个待遇来看,远不止不受宠这么简单,简直不当人看,王府的猪狗都比她日子好过,如果没有主人的默许,那些人怎么敢往死里虐待王妃,可见这个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只顾及今天有她娘家人来探亲才把她的生活环境调换一下敷衍了事,完事之后铁定又放任那些人蹂躏她……

    再看王爷的眼神就多了一丝冰冷,王爷不经意迎上秋落雁的视线,凉薄遇上冰冷,王爷似是一怔,但很快若无其事地道:“王妃大病未愈,身子骨弱,还是到床上歇着吧!”说着便领一干人走了个干净……

    秋落雁并不清楚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的身份和经历,她要尽快弄清楚局面,才好在大难来临之前替自己布置好退路,是跑路还是就地杀出一条血路翻身作主,这是一个问题……

    但当务之急是把身体养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天意叫她重活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当个短命鬼。

    粗略分析一下眼前的形势,她“娘家”的哥哥必不会在此久留,等人离开王府之后,她的灾难又会如期降临,为今之计要不把人拖住,要不就跟随回娘家躲躲——幸好,“她”还是有家的。

    “来人呐!”

    没动静?电视剧里主人一喊不就有下人现身待命吗,究竟是自己声音小还是分量小?秋落雁偏偏不服气,再接再厉地喊:

    “咳咳……来人啊有没有人呐……”

    “瞎吵吵啥呀……”一个杂役抄着铁锹从门口进来,铁锹上沾的碎雪直往下掉,估计在忙着铲雪,不满道:“说,有啥事儿,忙着呢没看见呐!”

    秋落雁就怕他手上的铁锹不长眼,经过昨天那一场遭遇,她深知自己顶着这一张不安全的脸招来什么霉运都说不准,但为了从此营造彪悍气场防止他人得寸进尺,她必须在气势上坚决压倒对方,将声音提过对方十个分贝,“我好歹是这个府里头的正牌王妃,说话不能客气点儿啊,你很拽是不是!”

    铁锹哥傻愣了半晌,回过神来把铁锹棒拄在咯吱窝里于一派悠闲中鄙视道:“我呸你个王妃,也不照照自个儿的鬼样子,王府里谁不知道,天下第一丑女相府秋家的大小姐秋落雁,自嫁进府第一天起便被王爷抛至荒院的鬼屋任其自生自灭,要怪就怪你老爹,当初若不是他勾结姚太后陷害我家王爷,我家王爷也不至于丢了太子之位错失江山至今仍屈居闲职,你到今日这步田地就当替秋相还债,不冤——”

    原来她所承受的苦难并不完全因为长相,居然还牵扯了这么复杂的宫廷争斗,可是既然两家的关系势同水火,王爷为什么还要娶她这个“天下第一丑女”,她娘家又是怎么同意的呢?

    “这么说来,我嫁进王府就是专门来当你们王爷的撒气桶的?”

    铁锹哥更加鄙视道:“当王爷的撒气桶你还不够格,王爷他日理万机哪有丝丝儿闲工夫应付你呀,要说是我们这些下人的撒气桶还差不多,只怪你那当了皇后的妹妹出主意,新皇帝才会为了羞辱王爷将你这个丑八怪许配给王爷,可见你在相府的地位呀……倘若哪一天你被折腾死做了鬼,冤有头债有主,就找皇后偿命去吧……”

    这是个什么世道啊,亲人堪比仇人,看来回娘家躲难得计划泡汤了,这辈子当个丑女已经够惨,却连个可靠的情感基础都没有,秋落雁盘算了几遭,故作威严道:“你一个小小的清洁工都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可见本王妃往日确实过于善良好欺,不过本王妃今时不同往日,身后突然多了个了不得的靠山,以后谁还敢对本王妃不敬就要先摸摸自己的脖子,”秋落雁优雅地抬起手朝铁锹哥勾了勾食指,召唤道:“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