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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还是你的导引术最好。”

    太后蜷卧在软榻之上,轻言笑着,夸赞着一旁的金嬷嬷。

    “娘娘说这话,是折煞奴婢了。想来宫中善于导引术者甚多,是娘娘不嫌弃奴婢罢了。”

    “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对于哀家的习惯早已谙熟于心。今日,倒真真让哀家烦闷不已,倒也让哀家不好决断。”

    “太后您想来是为二位皇子替那夏姑娘求情的事烦心吧。”

    金嬷嬷窥探身旁主子的神色。

    这么多年以来,每当她一问话,虽然明面上是听听自己怎么说。可自己却深知,自己这位从小服侍到大的主子,贯来心智坚定,一凡做了主意,听的只不过是外人怎么看,重的只不过是颜面罢了。

    就算更改,左右不过泛泛而已。

    “傅卿文倒真真会调教女儿,这跟她分离了数十年的女儿,竟然悉数把她的招数全学了去,倒让我有些讶然。”

    金嬷嬷拱手道:“夏夫人和明妃娘娘二人本就是姐妹。血缘里存的心思,大抵都相差无几,若说心思简单,定然是不会把的偌大太尉府的当家人这位子,坐得这般好的。”

    “你说的也是,哀家也没想着要把这夏丫头怎么样。这一次,她也是被人构陷才到了这地步,想不到深宫之中,这有人的嫉妒心,真是远远的超乎哀家的预料。”

    金嬷嬷把发髻扎成一鬏,只闻太后感慨。

    “就把她放出来吧。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在后宫掀起多大的风浪。”

    夏锦娴被拽到寿康宫正殿之时,已是用了午膳了。

    几日未曾梳洗,可是夏锦娴面目看起来依旧姣好。只是衣衫稍微有些凌乱,多日未曾进食,整个人清减了不少。却有几分瘦削之美,楚楚可怜姿态,惹人怜爱。

    怪不得老二老七两个人,顺着杆子非得要带着她出去。

    若换成自个是男子,也会心动不已吧。

    夏锦娴心中恻然,不知道陈牧天去调查那件事情,究竟结果发展成什么样了。他俨然如今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了,可太后冷不丁把自己叫过来。

    难不成……

    她心中想的入神,看起来仿佛有些走神。

    金嬷嬷看事情发展不对,立马怒斥她一声说道:“你这个丫头,太后在上头了,你居然还敢胡思乱想。”

    听闻这话,夏锦娴立马俯身,赶紧给太后行了个礼

    “你起来吧。”太后涂着蔻丹的手在空中飘舞着,看起来也甚是扎眼。

    “你这个丫头,一直被关在后头的柴房里面这么多天。一进来,竟也不哭诉。”

    “因为奴婢相信,太后娘娘深明大义,自然会察觉奴婢的冤屈,不会让奴婢有半点受辱。”只见她神色如常,眉眼淡淡,似有含笑之意。

    “你这张小嘴倒是伶牙俐齿。顷刻便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知道,哀家今日定然会放过你?”

    面前夏锦娴轻轻一笑,只道:“奴婢也不敢肯定。只是无论怎样,奴婢只相信太后娘娘能够查明事情原委,还奴婢一个公道罢了。”

    太后蹙眉冷笑,轻声说着:“今日倒有人来替你求情。哀家听他说的这斩钉截铁的,倒也狐疑。这事儿要怎么查,如今你且说是别人放进来杏仁皮的,要是别人再又反咬你一口,又当如何?一来二去的,倒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有个人帮自己说情,那个人是谁?

    夏锦娴心中想着,只闻上头的太后继续缓缓道:“可如今这事儿到了这地步,哀家也就不多说其他的了。且先放你走吧,当时你为了哀家制香,哀家也不管你究竟是什么心思。这番好意,哀家全然受下了。但今后自个注意,还有为了小惩大诫,以后每日晌午都得在祠堂里面,就这么跪半个时辰。”

    夏锦娴感慨,“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语罢,便出了正殿的门,金嬷嬷只提醒着,要她今晚再出门,免得徒增烦忧。

    瞧着她背影,太后心中也是犹豫。

    这丫头,不是个简单人物,每每能够让男人烦忧至此的,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看来,自己也要小心提防着,或更是要好好利用。

    太后嘴角冷冷,侧首不再多加言语。

    门“哐当”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