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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芷秋路遇小贼被贺砚救下一事很快便传入了温廷元耳中,映月便被唤去了主屋询问此事。

    温廷元低头喝了一口茶,问:“昨日小贺在街上为芷秋寻回了钱袋?”

    映月恭敬道:“回老爷,小姐昨日回老街巷子散心,正巧遇见了贺公子,那小贼手中还带了刀,若非贺公子护着,只怕如今受伤的便是小姐了。”

    刘金惠一听,忙道:“小贺受伤了?伤势可严重,可有叫人瞧过?”

    映月点头:“回夫人,已是叫大夫瞧过了,小姐还吩咐了用最好的金疮药。”

    闻言,温廷元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映月,神色微动,带着试探的意味问道:“如何,芷秋对此事态度如何,可有心存感激,可有觉着感动?”

    映月眨了眨眼,思及昨日小姐为报答贺砚思索良久的样子,很快答道:“小姐与贺公子重新熟识了起来,连带着说话也自然了许多,而后小姐还打算为贺公子挑选礼物以表谢意,应当是对贺公子极为感激的。”

    温廷元默了半晌,眼底流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刘金惠随后抬手唤了人进来吩咐道:“去官府打听一下那小贼的来路。”

    温廷元忙开口制止了下来:“不必去了,一个毛头小贼罢了,能有何来路。”

    “可小贺身为京城锦衣卫,那应当是身手了得,若当真区区一个毛头小贼,又怎会伤了他,我担心……”

    温廷元忽的露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刘金惠,嘴角笑意更甚:“诶,你这就不懂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该强则强,该弱则弱,小贺深得我心啊。”

    映月回来,便将温廷元这句不明不白之话如实告知了温芷秋。

    温芷秋眉头一蹙,不解道:“什么能屈能伸,爹爹这是何意?”

    映月摇了摇头,她也听得一知半解,夫人也显然未能明白这话的意思,唯有老爷笑得那般甚是满意。

    而后温芷秋带着映月出府为贺砚挑选谢礼,除此之外,再过几日就要与父亲一块到温长生府上赴宴了,虽然父亲会准备礼,但温长生赠予那块布匹价值不菲她甚是欢心,温芷秋也想自己备一份,以表谢意。

    温芷秋替温长生挑选了一套文房四宝,又为贺砚挑了一套墨色长袍,这便带着东西打道回府。

    回到府上,温芷秋便找来小厮富贵问道:“世兄今日情况如何,伤势可有好转?”

    富贵这几日被安排进了西厢院子里伺候受了伤的贺砚,听闻小姐这般问话,一时有些语塞。

    若说贺砚安然无恙,倒也不尽然,毕竟明晃晃一道刀伤在后背上,虽说伤口不深,那也是皮肉之伤,可贺砚却全然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不仅雷打不动早起练拳,午后练剑,连沐浴上药等事,也一概不要人伺候。

    若说好转,倒不如说,压根就没什么大碍。

    但见温芷秋这般问,也只得如实答道:“回小姐,贺公子情况不错,看起来应当恢复得差不多了。”

    温芷秋却是不知富贵所见的是安然无恙的贺砚,只想着那日瞧见的伤势,这才不过两三日,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温芷秋抬手朝映月吩咐道:“东西拿上,随我去躺西厢。”

    富贵一路跟着温芷秋往西厢去,估摸着此时贺砚也应当刚练完剑。

    启料,刚走到院门前还未踏入,院内便传来一阵咳嗽声。

    温芷秋一愣,脚下步子快了几步,连忙快步踏入西厢,一进院中,便见贺砚一手撑着院中石桌,一手握拳放在唇边,身子微颤一瞬,咳嗽带着他一双剑眉紧蹙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世兄已无大碍。”温芷秋眉头一皱,边斥责富贵边走到了贺砚跟前,“世兄,你可是感觉有何不适,可要传大夫?”

    贺砚轻咳两声摇了摇头,忙抬手制止温芷秋欲唤大夫的举动,平顺气息这才又低声道:“无碍,仅是天气有些热,伤口兴许发炎引得身子有些不适。”

    “映月,去拿些冰来,世兄屋中凉席可有备上,室外炎热,还是去屋内歇息较好。”

    如若不是温长生的出现,温芷秋这番关切的模样,已是较他初来温府时,她百般排斥抗拒的模样好上太多了,但如此已是远远不够了。

    心有贪婪,他便越是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