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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总是比夜晚的黑暗来的稍晚一些,福祥居顶楼的卧房中,一声惨厉的尖叫彻底划破朦胧的晨光,让所有听到声响的人都为之一惊。

    正在忙着整理客房的小二扔下手中的被褥,拔腿向顶楼跑去,只见原本空着的客房此时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大汉,床榻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被褥之外露出的肩头,满是印痕,不用多说小二也知道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小二只能蹑手蹑脚的前去向老板报告,徒留一阵下楼的错乱脚步声。

    屋内的女子满目猩红,双手紧握,指间深深陷入手心,苍白的关节仿佛要崩裂一般,只见她一把抓过外衣披在肩上,慢慢向地上之人走去,待看清他的模样女子瞬间惊恐万分,不顾其他便向门外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她才一手扶墙一手抚着颤动的胸口,停歇下来,好在清晨的街上并无路人,让她总是能有个喘息的时间;短暂的停歇过后,她一路向西街巷后走去,直至走到相府后门,便又一路小跑冲了进去,只听急促的呼吸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始终有一个形如鬼魅的身影一路相随,直至此时方才现身,此人正是冷凌汐。

    看不出她的表情,猜不到她的情绪,只是那样阴郁的面庞依旧让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丝丝凉意侵略人心。

    相府内,秦紫玉一身破布烂衣,偶有露出的肌肤,全都布满块块红印以及淤青,整个人面色惨白,如同一个没有血色的娃娃,目光空洞神情涣散。

    就这样沉寂了片刻后,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声音悲戚不绝,不知哭了多久,眼泪也干了,嗓音也沙哑了,终于爬起身来,只是那张原本苍白的小脸此刻越发阴沉狠厉,眸中满是憎恨与算计。

    待秦紫玉起身后便大声唤道:“碧儿,给我备水洗澡。”

    过了半晌,门外便应道:“是,小姐。”

    另一边,丽泽轩内,一切早已恢复如初,冷凌汐认真的看着地上的粉末,沾起一点碾过之后闻了闻,只见她眉头轻蹙,转身离去。

    此时相府内,秦紫玉泡在木桶之中,轻轻的擦拭着身上的印痕,手指越擦越越重,直至红的连成一片,泛起斑斑点点血色,她才恨恨的停手,丫鬟在门外听着她拍打水面的声音,心下紧张不已,小声问道:“小姐,需要碧儿进去服侍您吗?”

    “不用了,你只要守着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就好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昨夜偶感风寒,正在泡汤除寒。”

    “是,小姐,碧儿知道了。”

    屋内秦紫玉闭上双眼缓缓浸入木桶之中,直至整个人都沉于水底。

    然而闭上双眼的她,脑海中满是那赤身落体的男人,满是自己一身疮痍的画面,不觉惊声尖叫道:“不!”秦紫玉整个人从水中怕打而起,门外的丫鬟听到屋内的响动,立刻推门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