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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欢宜苑内的烛光熄灭了大半,只剩舞台正中央的荧荧火光,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于舞台中心那个身着红色披风的身影上。

    只见此人红衣墨发,长长的披风下摆绣着一种不知名的花,火红火红的,如同血液浸透一般,映衬在红袍之上丝毫却没有违和感,反而更显得妖艳。女子轻盈的步伐踩着鼓点踏入人心,每走一步都在人心中落下一个脚印,直到鼓声缓缓逝去,旋律悠扬而起,女子娇小的身影绽放眼前,红袍被女子高高抛起,在空中旋转、旋转、旋转飘飘而下,铺散在地上一片火红,红袍抛起带起来的微风将舞台上的红纱微微浮动,只见舞台中央的女子,散发赤足黑纱裹身,仿若黑暗精灵的的化身,随着箫声起舞,一室寂静,只剩一萧一舞,空寂哀婉,百转回肠。

    直到结束,台下众人还久久不能回神的,仿佛这箫声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一些女子已是嘤嘤啼啼,众男人也是满目沧桑,一脸苦楚,仿若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

    秦姨此刻也是双眼红润,眸中尽是抹不开的戚哀浓重。

    冷凌汐一舞完毕,目光闪亮,原本妖艳的面容此刻只剩下清冷与阴唳,仿若暗夜恶魔一般却那样憔悴易碎,不知她是否又想起了那黑漆漆的枪口与那扳机扣动的声响……

    阁楼顶的黑衣男子收起手中的长箫,银色的面具下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从他身上散发的寒栗之气足以表明此刻这个男人的阴冷与凌厉。而暗处的侍卫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家主子,却傻傻的笑了起来。

    台下的众人终于从之前的冻结反应中清醒过来,望向那舞台中央,早已没了人影,只剩一袭红袍静躺于地上,那如血妖娆的花朵时刻提醒着大家,那个女子曾经来过。

    秦姨亦是缓过了心神,款步走向台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声音谄媚的说道:“今日欢宜苑重新开张,特举办竞拍答谢各位客官,彩头便是这竞价最高者今夜将可留宿凌汐儿闺房,共进晚宴,起价五千两。”

    原本低沉的众人,立即恢复了满腔热血,纷纷参与竞价,而那些对这天价一般的起价望而却步的人们也自得其乐的看着众人,等着看看今夜花落谁手,一室人都兴奋连连。

    面具男子听到竞价后,便不屑的转身离去,身上的寒意也莫名的增添了几分。

    冷凌汐回到房间,换回了衣服,也将头发重新束起,恢复了凌汐儿原本的娇弱清纯模样。也想起了之前的箫声,按照她的吩咐,鼓声之后是没有任何乐器伴奏的,那这箫声究竟出自于哪里,她也是不得而知。

    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这箫声与这舞的确是绝配,演绎出了更多的情感,而每一个旋律都恰巧与舞步紧紧相连,没有丝毫多余,浑然天成,仿若二人早已排练了千百遍一般。

    冷凌汐只是不知这鸣萧之人是谁,究竟是经历过怎样的悲苍才能奏出如此乐曲?然而也罢,歌舞本就是一切随缘之事,由心而生,知己难求,也只当是情不自禁罢了。

    想到冷凌岛一年守丧之期的结束越来越近,冷凌汐的目光不禁低沉下来。

    此时,屋外的面具男子飞身而过,却不经意间发现屋内那个女子的阴凉清冷的眸子,忽觉一丝熟悉之感油然而生,目光略顿决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