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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星河和赵让两人再走了一段时辰,才到率性堂的门口,里面已经有位头发花白的老夫子坐在台上对着书本诵读讲解。

    赵让在外面拱手行了一礼,同夫子问好:“周夫子安好。”

    里面的夫子瞧了孟星河一眼,眉头皱得老高,只微微“嗯”了一声。

    赵让用眼神点了点周夫子,又瞧了眼孟星河,示意他也行礼。

    孟星河此刻倒是乖乖巧巧的,揖礼行得端正无比,让严苛古板的周夫子眼神都和缓了不少,觉得他也总算不是传言中的那么不学无术。

    周夫子命书堂内的众学子先自由诵读,他再走了出来,“可曾带他去见祭酒?”

    赵让拱手道:“回夫子,还未曾。”

    “学生正打算先带星河来见过夫子,再找祭酒奉上六礼束修。”

    周夫子抚着胡须点了点头:“嗯……此刻祭酒应当还在静思堂中。”

    又看向孟星河:“既然入了国子监,便该诚心向学,遵君子之道,从前的混账事都该抛下,莫要再犯。”

    这位周夫子为人虽然刻板而严厉,但却是个实打实表里如一奉行孔孟之道的,对于学生也向来以一视同仁不偏不倚着称,对于这样的老夫子,孟星河还是尊敬的。

    此刻是以虽然挨了顿教诲,但他却依旧是受教的认真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向周夫子告别,接着向静思堂中行去。

    没料到刚走进静思堂中,就又遇见了苏明学。

    见到孟星河,他笑着起身打了个招呼:“孟兄,”又对赵让微颔首行了一礼:“赵公子。”

    孟星河有点震惊:“你怎么也在这儿?”

    苏明学笑道:“苏某方才所说,便是受祭酒大人召唤来此商议事情。”

    国子监的祭酒是个白眉白须的老人,神态和蔼,满面笑容的看着几个年轻人互相见礼,听到苏明学如此说,连抚着长须好奇道:“哦?明学和咱们国子监新入学的同门就已经见过了?”

    苏明学拱手答道:“是,方才过来的路上,恰好遇见孟兄。”

    说着,又说起聂伯睿办的诗会上孟星河引经据典舌战群儒的事情来。

    祭酒点了点头,抚掌称赞道:“妙哉,妙哉啊,早前赵尝和老夫我说起你的天资,老夫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只怕是咱们京都又要出一个龙章凤姿的有为青年了。”

    苏明学笑着赞同,眸中未见丝毫不忿或嫉妒。

    孟星河摆了摆手,大咧咧道:“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担不上祭酒和苏兄如此称赞。”

    鬼晓得苏明学把他捧得高高的是为了什么,他才不上这个当。

    不过孟星河眼下倒确实是误会了苏明学,苏明学年幼时便听家人提及过当年名动京都的亲姑母,就连自家一向清高孤傲的母亲亦对姑母赞赏有加,自然的,对于自己姑母留下的唯一一个子嗣,他难免有些好奇。

    待到稍大一些,也曾听过京都中对他的传言,也亲眼见过他玩乐的模样,当时看起来便已觉亲切,而如今,自己的亲表弟开始展露头角,全不似传言中所说的废物,他自然替他开心。

    想来如果祖父和父亲知晓姑母留下的孩子其实是个聪明活泼的,他们也会略感安慰。

    但话虽如此,涉及到虞晚他苏明学也必定是不会主动相让的。

    待孟星河奉上六礼束修,祭酒颔了颔首,领他来到堂外一处空地上,旁边有一方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