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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光任由吉祥跑出去满龙宫得瑟,九蒙回头命人收拾了玉盆。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个小葫芦脱离那那根细藤以后,原本青翠喜人的葫芦藤竟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似的,一眨眼功夫就萎败了下来,等到收拾的时候,只剩下一根干枯蜷曲的瘦藤和几片黄叶。

白泽眯着眼睛看九蒙吩咐玉盆清理事宜,手上的茶杯里慢慢浮起的白色雾气模糊了他的颈线和下巴,原本就出尘的模样又显得更高不可攀了一些。

“你许久不来东海了。”敖光板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和白泽话家常。

白泽转过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虽然龙宫不比人间,但是日子总是比天上过得快的。我在昆仑山上不过是烫了一壶酒,东海边的礁石就都换了一个模样。”

敖光说:“你以前三不五时就下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说。”

白泽咳了一声,眼神若有似无地往站在敖光身边的九蒙身上飘去。“那是因为我以前要来看看我养的小鱼。”

九蒙眼观鼻鼻观心。

白泽摊手。“现在小鱼长大了,东海这么大,鱼游进了东海就找不着了。”

“……我虽然是龙王,但是也管不到每一条鱼身上。”敖光顿了顿。“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感慨时光流逝?

“当然不是。”白泽眨眨眼睛。“我来向你要些水精……而且,是你家老三拜托我来一趟的。”

敖闰拜托白泽过来?

敖光挑眉。

前一阵子才带着几个儿子来过东海的敖闰居然要拜托远在昆仑山上的白泽过来找自己?

“说起来很有意思,因为金乌不慎让天火蹭到了扶桑上,句芒为了把扶桑被烧焦的地方养回来弄得焦头烂额。西海离得近,而他素来和我交好,就托了我每个月替他到西海求些水精来擦洗,已经拿了两次。昨天再次去拿时却出了差错。我才刚到西海刚投下拜帖呢,就被龙宫给挡了回来,说是敖闰不便见我。我想那水精也不是只有西海才有,就打算离开离开,却被一只金面赤p叫住了。”

其实以白泽的身份来说,这一次敖闰不说缘由就对白泽避而不见实在是失礼之极,也亏得白泽描述起来不咸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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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面赤p?敖闰身边的那只?”敖光也听出了端倪。

敖闰身边常年是跟着一只金面赤p的,那赤p没有大本事,却最会拍马屁,一张嘴能把天上的月亮说成是扁的,被敖闰带在身边当做取乐的臣子。敖光平素不说看不上那只只会花言巧语的赤p,却也不是很待见他——虽然如此,那只赤p却真算得上敖闰的心腹。

“可不是那只油嘴滑舌的家伙。”白泽轻笑。“他看来在岸边埋伏了很久,就等我吃闭门羹呢。”

白泽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那金面赤p把自己扮成了个渔夫模样,把这个给了我。说是敖闰叫他来求我。”

敖光接过白泽递过来的东西。

这是一把团扇,雪白如霜的扇面上绘制一枝落英缤纷的红梅和梅树下的一方石桌,桌下寥寥几笔勾出一只趴卧着的花猫。

扇子做得很讲究,但即便那丝络打得再怎么精致,画工再怎么精致,也只是一把团扇而已。

不过敖光一看到扇子,却是明白了大半。

“打回我拜帖的,怕是龙后吧?”白泽轻笑。西海龙王敖闰的一些小毛病所有的神仙都知道。“赤p只和我说把这个交给你,我算是把东西带到了。我把碧葫芦给了你的小猪,取你一些水精不为过吧?”

“你虽然把碧葫芦给了吉祥,却把麻烦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