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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信奉的就是拿钱办事。拿多少钱办多少事。

    金大人听到动静缓缓抬头,愣了愣,才回过神来。他先是啊了一声,接着才说道:“陈头放心,老夫不会想不开,更不会自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信金大人。”陈观楼将重点放在了“信”字上,希望对方也能信守承诺,别把牢房弄得跟凶案现场似的。

    他刚来,真的很担心是否能够承受管辖区犯官自尽的后果。他可不想给万狱吏收拾自己的机会。

    尽管剑客帮他警告了万狱吏,但不代表这能一劳永逸。万一哪天万狱吏又有了新的依仗,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秋后算账。

    所以,尽量不要落下把柄,不要给人有指责自己当差不力,管理不善的机会。

    他是真心希望金大人能好好的,坚持到被宣判的那一天。到时候,是死是活,那就是朝廷的事,跟他没关系。

    “我家人怎么样了?他们都没说。”金大人问道。

    陈观楼告诉他,“你家里人都被监视居住,暂时无碍。六扇门做事,多少还是会留点余地。”

    不像锦衣卫,往往上演绝户计,一点余地都不留。这也是六扇门的口碑好于锦衣卫的原因之一。

    金大人闻言,松了一口气,感慨了一句,“关在天牢,看来还是件好事。”

    “金大人能这样想就对了。别的不敢说,我们天牢的狱卒做事还是有底线有原则的。”

    金大人威严,笑了一笑,像是听到了一则好笑的笑话似的。

    陈观楼不乐意了,咋的,不认同他的话。他要是没底线,没原则,他今天就让人将床板撤了,书籍拿了,直接给潲水喝,先饿他个三天九顿。

    “陈头和其他班头似乎不太一样。”

    这话陈观楼爱听,他郑重说道:“我虽然刚来,也有自己的主张。”

    金大人微微点点头,“与光同尘方能长久,特立独行可是大忌。”

    “金大人认为我特立独行?”

    “总归和其他狱卒看起来不太一样。”金大人扯了扯嘴角,本想露个笑容,显得自己无害,结果失败了。眼下,他只有一张面色僵硬的脸,实在是很难笑出来。

    陈观楼了然道:“或许是因为我太年轻,所以和其他狱卒看起来不一样,比他们更精神些。”

    “是,你比其他狱卒都要精神。酒色财气,吃喝嫖赌,但凡沾染上一样,终归会坏了自身的修行。天牢的狱卒,称的上四毒俱全,每个人都顶着一张疲惫的脸,无精打采,唯有提到银子的时候双眼会发光。但你不一样,你是否习武?”

    “练了两招假把式,糊弄人的。”陈观楼大方承认。

    “难怪,看起来精气神十足。练武好啊。老夫当年就是吃不了练武的苦,才会选择走科举仕途,当个清贵的读书人。却没想到,最终身陷囹圄,拖累家族。”

    金大人今儿颇多感慨,貌似又能和陈观楼聊到一处,于是话就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