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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别馆,无尘举着长剑,剑尖抵在我喉结之上。

    “你毁了我还不够,又让无忧给你打掩护?”

    无尘对我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真是叫苦不迭:“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伤害无忧,我是真心悔改了!”

    无尘无动于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可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和母亲打野战,那是皇家围场不是我家后院!”

    他再不信我不等他刺来我就要气绝身亡了。

    “你还能有什么不敢的?”

    “你怎么跟你爹一个样?我表现得还不够怂么?”

    我他娘的真他妈想开了他的瓢倒光里边的水!

    然而颈间冰凉尖锐的触感使我的脾气好到了极致,压下不耐的烦意,带上些楚楚可怜的表情说:“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可怕被你爹再流放一次了,又怎么敢给他戴绿帽子?”

    “哼!下次你再敢伤害母妃,我定要你加倍赔偿!”

    我赔笑说:“你想让我怎么赔偿呢?”

    无尘猛地将剑向前送了数寸,若不是我腿一软向后躲得及时,喉咙已经被洞穿。

    见他来真的,我不敢再嬉皮笑脸,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有你这个护花使者,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对染霜做什么,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无尘还是不信任地瞪着我,我们僵持不下,日渐西斜,挂在别馆柳梢枝头时,无垠按时串门来了。

    “阿七……六弟也在啊!”见到无尘,无垠说不出的落寞。

    无尘收了剑,向无垠告辞,无垠又忍不住窃喜起来。

    自从陈静找过我之后,这大半年我都避免与无垠单独在一起,陈静又有了身孕,在京师养胎,未随驾来云霞山避暑,无垠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云霞山撒起欢来。

    欢好过后,我们双双筋疲力竭,仰面并排躺在床上。

    无垠一手摸着我脸上的疤一边问:“阿七,你毁了容,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我很感激无垠用了“好看”这个中性词,而不是妖艳一类。

    兴许是魔魄所致,妖魔都长得魅惑众生。十岁以后,我没有如一般小男孩一样长残,反而越来越妖冶,我没有灰狐狸完美到变态的审美,平日里便用魔力将妖媚之气隐了去,没了魔力,容貌上的妖气却显现出来了。

    我邪邪笑着说:“有吗?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致。”

    无垠报以羞赧一笑,待体力逐渐恢复,他又问:“阿七,小魔王也该回来了吧?”

    我说今日他为何执意挑战几个高难度姿势,原来是给我提供灵感来了。

    “我看橙欢阁生意兴隆,还搜罗了好些海外的物件,你钱也该赚够了,何必还要多卖两幅画?”

    “那些东西可比不上小魔王的画十之一二,这几年因为小魔王封笔,之前的作品价值水涨船高,万金难求,还成了官员互相贿赂的物品,比珠宝玉石还受欢迎!”提起钱来,无垠一副痴迷的样子,眼里闪着贪婪的精光:“再说钱哪有赚够的?纵使够我这辈子挥霍了,我总得给儿女留些家产,还要给他们的儿女做些打算,谁知道后世皇帝会不会再次削藩降爵,难道你就不想给无忧留下万贯家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