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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里人还不少,都围着一个说书人听故事。

    “话说这奸王玩够了民间男女,又看上了宫里的贵妃娘娘,这贵妃貌若天仙,性子也是坚贞不渝,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奸王眼看事迹败露,怕被杀头,又花言巧语骗来了自己的情人,将她送给皇上顶替了贵妃……”

    无尘想到了他娘,双拳紧握,对我咬牙切齿。

    那说书老者说得绘声绘色,不少侠肝义胆的江湖人坐不住了:“好一个始乱终弃、祸乱朝纲!老子遇到他一定打的他断子绝孙!”

    “你危险了。”无垠说。

    我呵呵笑说:“不过是个故事,不要入戏太深。”

    那说书老头不悦了:“这位少年见识还浅,不相信天下确有此事,但老夫句句属实,客官执意当故事听老夫今后就只讲故事便是。”

    “那怎么行?我们听的就是那些权贵见不得人的真事!”

    这个老头居然还有一群脑残粉,不知往多少人身上泼了脏水。

    “老伯,我这哥哥见识短,您再说些奸王传奇,给他开开眼界!”

    无、止、境!

    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开市鼓声响起,酒楼内的人越来越多,都为听书而来。

    老者见有人捧场,一口气从奸王贪赃枉法讲到陷害忠良,从yín.乱后宫讲到惑上媚主,头头是道,我都误以为是真的了。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连太子都未觉不妥,我放下瓜子抿口茶润润喉说:“老伯,您虽是在骂奸王,不也是在说皇上昏庸吗?”

    刚刚还口若悬河的老头一下子呆立原地,其他起哄的人也噤若寒蝉。

    “虽然我朝言论自由,但现在皇上就在云霞山,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微服私访,这种故事还是不要再讲了,大家赶紧散了吧!”

    众人心有余悸地散了开去,只剩下我们一行人与说书老头。老头擦擦额头冷汗,对我千恩万谢:“多谢公子提醒,老夫当做牛做马相报,不知公子贵姓?”

    无坤打趣到:“你刚刚讲了他那么多传奇故事还不知道他是谁?”

    “奸、奸王?!哦不,煜王殿下?”

    “你小点声,我怕你那些脑残粉打我!你讲了一下午,别人没给钱就跑了,这点钱你自己买点茶吃吧!”我扔给他一锭银子。

    无垠道:“原来骂你还能挣钱,无坤无墨学着点,咱们如果被分封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可以以此谋生!”

    “那我一定可以成为首富。”无坤接言。

    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妙语连珠,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后来被他娘养得太娇纵了些。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吸引了不少名门闺秀,又引来许多骚人墨客驻足观望,吟诗作赋品评。

    无垠无坤和无墨去古玩字画街了,我无尘还有无止境留在小吃街等他们。街上拥挤,我抱着无尘,他对什么都新鲜,不停地东张西望,我时不时吃一口他举着的糖葫芦,直到——

    “我的糖葫芦怎么不见了?”

    “可能被狗吃了。”我吐出两个山楂籽面不改色。

    “的确被狗吃了。”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无止境认真地说。

    “别纠结狗了,前边有家汤饮店,我请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