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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缘一直待在顶层对着孔雀诵经,以雌孔雀为首,后边虔诚地站着一群鸟静静聆听。

    我与雄孔雀百无聊赖,大眼瞪小眼一直到天黑,下人喂鸟的时候还给了缘准备了素斋,味同嚼蜡,他却吃得津津有味,不知被他形容为“味同嚼蜡”的他师父做的菜是有多难吃。

    不算顶层的花园,这楼共有九层,堪比一座高塔。我向下望去,只有第四层有烛光穿窗而出,我拾级而下,来到第四层门前,有靡靡之音穿门而出。

    我推开门,床帏后有两个交叠的身影不停耸动,旁边还有两位赤·裸的侍女在旁伺候。

    门上突然多了一柄飞刀,上有一纸条,我取下看到“顺我者昌”四个字。

    采花贼常在江湖飘,听到飞刀钉入门的声音瞬间破功,不停地骂着脏话。

    我将飞刀又飞了出去,他头顶一凉,闭了嘴,三位侍女都掩嘴偷笑。

    他摸摸头顶,命人取来铜镜,看到头上多出一道冰河,比剃刀匠剃得还干净。

    “啊我的头发!你居然剃了我的头发!”

    他赤·裸着扑了过来,在距离鱼肠剑尖半寸处停了下来。

    “有吃的没?”

    我问。

    他看了看那把剑,吞下了怒火,高傲地派一位侍女去传宵夜。

    他在这里有酒有肉有美女,除了没有自由,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等我吃饱喝足后,眼神不客气地打量着我问到:“你是风盟主的夫君煜王乐无栖?”

    听起来有些像吃软饭的,我默然,他又对镜子照了照:“魔镜魔镜,谁是天下最帅的男人?”

    我正在漱口,一下子没忍住喷了出来,他拿镜子挡住了脸。

    “你嫉妒我比你帅,所以剃了我的头发!太狡猾了!”

    我擦擦嘴说:“你说是就是吧,哪里能洗澡?”

    “贵族还真讲究,做了瓮中之鳖还想洗澡!这楼地下还有一层,引了温泉水,只有本太子有资格泡,看在你是个亲王的份上,勉强让你用一次!”

    这里的温泉比之云霞山的也不遑多让,我回到顶楼叫上了缘一起下来泡温泉。

    我全身浸在温泉里,闭上眼居然想到了与风萧萧第一次坦诚相对。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已,我们已经天人相隔。早知有今日,还不如让她在江湖漂泊,自由自在,也不会有杀身之祸。

    “哈哈!头发我为你报仇啦!”

    采花贼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攥着一把长长的黑发。

    “你找死!”

    我从水中跃起,将他也拉下了水,夺过剪刀把他头按在了水里,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他在水里扑腾几下就不再挣扎。

    了缘见状劝到:“他要淹死了,阿七快放开他!”

    “除非他能还我头发!”

    “你放开他我还你头发!”

    我看了看了缘光秃秃的头顶,不明白他如何还我头发。

    他解释到:“我给自己剃了一百多年发,手艺不比剃头师傅差,肯定能还你一个英俊帅气的发型!”

    一……一百多年?

    我诧异于了缘的年龄,渐渐松了手,那采花贼挣脱后大口喘着气,然后和我一样打量着赤条条的了缘,我赶紧将了缘挡在了身后。

    采花贼游到了角落,瑟瑟发抖:“一百多岁居然还是少年,你是人是鬼?”

    了缘说:“贫僧是人,只是贫僧大约十年才能长常人的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