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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一野默默地喝着一杯白水,听两个女人叙话。

    婷婷也没吭声,把头顶的皇冠拿下来,无聊地抠上面的钻石。

    李淑兰皱了皱眉道:“婷婷,你给叔叔阿姨弹一首钢琴曲好不好?”

    婷婷显然经常当众表演,虽然不情愿,仍然熟练地走到落地窗边的三角钢琴边坐下,弹了一首《致爱丽丝》。

    指法稍显稚嫩,但完成度挺不错,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一曲弹罢,唐棠很捧场地鼓起掌,赞道:“婷婷真棒,以后可以当一名出色的钢琴家了。”

    陆一野难得和她保持一致意见:“不错。”

    “这孩子太贪玩了,出色谈不上,只能说勉强还可以吧。要当钢琴家可不容易,还得每天多练习才行。”李淑兰虽然这么说,脸上还是露出了两分欣慰和骄傲。

    婷婷似乎听多了大人的赞赏,反应淡淡,坐到椅子上继续发呆。

    唐棠有点同情这个小姑娘,就委婉地说:“我觉得婷婷已经很棒了,毕竟她还小。孩子喜欢玩是天性,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根本什么都不懂,整天和别的小朋友在房前屋后跑着疯玩。”

    李淑兰不以为然道:“那可不行,小棠你还年轻,没有什么感受,以前的教育理念落后,父母对子女都随随便便放养,所以很难培养出大师和高级人才。现在时代进步了,条件也改善了,对孩子就不能继续放任,要对他们提高要求,不断打磨,否则只能教出庸碌无为的下一代。”

    唐棠作为一个刚结婚没几天、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有孩子、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怀孕生子的小年轻,确实没有什么资格和李淑兰谈论育儿观念,因此就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经意间转头,她发现客厅侧边的走廊里挂的一幅装饰画相当眼熟,仔细一瞧,正是去年自己画的一张比较满意的作品。

    这张画里她用大胆鲜明的笔触和浓烈奔放的色彩,描绘了一个在荆棘丛生的田野里,光着脚恣意跳舞的女人,是唐棠自我情绪的抒发和宣泄。

    她当时把画挂在艺术网站上,随手标了个3万8的价格,是她这几年来标价最高的一幅作品。本以为会无人问津,没想到才过两天就被人买走了。

    时隔一年,今天居然在李淑兰家里看到自己这幅画作,不得不说实在是很巧。

    李淑兰顺着唐棠的视线看到走廊上挂的画,便道:“小棠喜欢那幅画吗?我去年在一个画展上拍到的,38万,出自一名很有灵气的女性新锐画家之手。”

    什么,38万?一转手就翻了10倍啊,看来自己当初标的3万8还是太保守了。

    唐棠既后悔又有一种得到认可的自豪感,欣然道:“新锐画家不敢当,很荣幸这幅拙作能够得到兰姐的赏识。”

    李淑兰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因为那幅画是我画的。”

    李淑兰露出惊讶之色,看她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是么,原来你是个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