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另外一边,周晓哲带着唐棠穿过一片旧居民区,然后拐了几个弯,越走越偏,周围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一带是老城区最破旧的地方,原住居民已经都搬走了,但目前还没开始拆迁,看上去破破烂烂,十分荒凉。

    唐棠心里疑窦从生,在云城生活了几年都没来过,周晓哲不过是最近才到云城来出差,怎么好像比她还熟悉的样子?这人把她绑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刚才戳她那一下是什么点穴功夫吗?

    只是过了一天的时间,这个曾经的老同学怎么就性情大变,不可理喻,竟然对她用强?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唐棠装在挎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费力地把手伸向挎包,却被周晓哲抢先一步把手机拿出来挂断电话,随即嘲讽道:“你不是嫁了个豪门阔少吗,怎么还用这么低档的破手机,可见你老公对你也就那么回事。”

    话虽这么说,周晓哲还是把手机揣进了自己的裤兜。

    唐棠敢怒不可言,为了省钱还债,这部手机她用了两年,一直没换新的。今天早上倒是在网上下单买了一个,但还没到货。

    又摸黑往前走了一段路,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周晓哲不耐烦地关了机。

    片刻后,眼前出现一片废弃的旧平房,里面乌漆麻黑,只有天上惨淡的月亮投下些许光亮。

    地面上有不少当地居民搬家离开时丢弃的杂物,周晓哲拖着唐棠往里磕磕绊绊地走了一段,熟门熟路地进了其中一户人家的房子,这才将她放开,拧亮了一个电量不足的手电筒。

    唐棠站立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只能斜斜地靠在脱了墙皮的破砖墙上。

    接着她就闻到刺鼻的污浊腐烂味道,其臭无比,简直能把人熏一跟头。

    等视线稍微适应了一些周围的光线后,唐棠觉得自己还不如瞎了的好。

    房间里实在是太脏了,充斥着各种垃圾,快餐盒、方便面的碗、乱七八糟的包装袋以及吃剩的果皮果核和骨头渣,层层堆积。

    最角落的一大堆比人都还要高,显然是经年累月造出来的垃圾山,在盛夏的高温烘蒸下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用猪圈来形容都是抬举了。

    周晓哲却若无其事地伸手在垃圾堆里扒拉了两下,扒出一个破破烂烂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来。接着把手探进身边一个破袋子里,掏出一个烂了半边的苹果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唐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墙一阵干呕,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曾经的白净书生怎么会变成这副污秽粗鲁的模样,就像有些人形容的那样,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似的。

    但唐棠是个唯物主义者,一向对那种违反科学规律的迷信说法嗤之以鼻,就用自己有限的认知进行推断,难道周晓哲得了什么精神类的疾病吗?

    以前她在网上看过相似案例,有些人在生活中经历了重大挫折和打击,心理无法承受,性情就会出现极大的转变,自暴自弃、不爱干净就是其中一个表现。

    可周晓哲昨天到陆家参加她的婚礼时明明很正常,就算后来喝多了酒,头脑不大清醒,言行举止也不算太出格。

    仅仅是被她拒绝了就疯了吗?这也太脆弱了吧,她也不认识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唐棠心里实在有太多疑问,奈何喉咙像被无形的东西卡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手掌无力地拍了拍墙,试图引起周晓哲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