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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的路上,任乐航已经给自己贴了一个,凉爽劲儿从脑门子直接窜向全身。

    老张接过那个画着笑脸的清凉贴,他惊讶地问:“这是杨老师给我的?特地给我的?”

    任乐航诚实的回答:“也不是特地,杨老师先给了我和褚汶星的,我人都要走了,然后又把我叫回去,让我给你也带一个,应该是看你可怜,捎带手给的。”

    老张:“我上面的有笑脸你的没有,你才是被捎带手的。”

    “你才是,”任乐航惹完老张,又去惹褚汶星。

    他蹲下撩起对方额前的头发,中指和拇指扣在一起,学着每次褚汶星弹自己的时候,弹了褚汶星一个脑瓜崩,然后又十分热心地把清凉贴“啪”的一下贴在他的额头上。

    褚汶星摸了摸头上无纺布材质的东西,任乐航额头上和自己贴着一个一样的。

    任乐航指了指清凉贴说:“杨老师给的,贴上以后是不是特别爽。”

    褚汶星嗯了一声,“你头上的贴歪了,我帮你弄一下。”

    任乐航乖乖伸过脸,褚汶星把清凉贴撕下来调整好位置,然后学着任乐航刚才的样子,“啪叽”就是一下子。

    “褚汶星,你是故意的吧。”任乐航被这么一拍,跌坐在操场上。

    “你刚才就是这么帮我贴的,我以为这是正确的方式。”

    “气死了气死了,真是好人没好报。”任乐航坐下用脑壳磕了褚汶星一下,然后接着按照他走之前的样子靠到人身上。

    余光瞟见老张没有贴上清凉贴,而是双手捧着,用一种近似痴呆的眼神盯着,任乐航开口问:“老张,你是不会贴吗,用不用我帮你?”

    老张对着那个手绘的笑脸,脑子里已经脑补到了他和杨老师婚礼现场的场景,突然被任乐航的声音拽回现实,不满地说:“大人的事儿,你个小屁孩儿少管。”

    “切,那你这个大人怎么还让我这个小屁孩儿帮你记成绩啊。”

    老张转头看向大言不惭说出这话的人,“任乐航,你好意思吗?还说跟褚汶星换着来,现在比赛都快结束了,我也没见到你跟人家换啊。”

    任乐航到这里的时候就开始玩手机,然后就是跑来跑去,没有注意过比赛场上只剩下三个人了。

    “褚汶星,你累不累,用不用换我来。”

    “不用,待会儿你就该比赛了,赶紧趁现在再歇歇吧。”

    “汶星哥哥,你真好。我就原谅你刚才不懂事儿的小调皮了。”任乐航说完,还用脸在对方的肩上蹭了蹭。

    老张看着那两人的互动,回想起自己当年的高中时光,现在关系好都叫哥哥了嘛,自己那时候还是叫爸爸、爷爷的,怎么现在还降辈分了,自己果然老了,理解不了年轻人之间的口癖。

    “请参加男子跳高比赛的同学,迅速到田径场东边场地准备比赛。”

    任乐航听到校园广播的这条消息,把自己的手机托付给褚汶星保管,自己站起身开始做热身运动。褚汶星将女生的成绩汇总后,交给了老张,老张确认没问题后,又用对讲机联系广播站的人,等他们拿走后公布名次。

    褚汶星坐回原地,从老张那里接过男生的记名册,开始新一轮的工作。

    三个年级,每个年级六个人,十八个人陆续到齐。

    像跳高跳远这类的比赛,每人每个高度都有三次机会,一班有两个人参加,一个年级就是二十个人。为了防止比赛时间过长,在运动开始前,已经利用体育课和下午大课间的时间进行了预赛。现在到场的十八个人,已经能为班级赢得了积分。体育组为了让不同年级之间有互动,也为了减少来回调整杆子的高度,在决赛的时候就将三个年级和在一起比。

    “小舅子,真巧,你也来比跳高啊。”李格慕一只手拎着秋季校服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插在校裤兜里走过来。

    正在抻腿的任乐航听到这个声音后,翻了个十分明显的白眼儿,冲着李格慕说:“呵,真巧。”

    两个人从打招呼,直接快进的相互夸赞实则嘲讽的模式。李格慕鄙视任乐航带着个清凉贴又傻又幼稚。任乐航嘲讽李格慕单手插兜抬头45度角望天的动作太装13。

    两人你来我往地互损了一会儿后,老张把比赛的男生按照年级排了顺序,安排他们跳完以后去褚汶星那里报成绩后,比赛就正式开始。

    不巧,任乐航是高二最后一个,李格慕是高三第一个,两人又挨在了一起。

    李格慕提出休战,揽着任乐航的肩,说:“小舅子,正好你在这儿,说点正事儿。我问你,你给你姐买好生日礼物了吗?”

    任乐航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我姐生日不是还有一个月吗,现在买什么啊?”

    对于李格慕的这么早就准备礼物的想法,任乐航表示十分不理解。他是有些拖延症在身上的人,连几天后赵经纬的生日礼物他都没买呢。

    “这是你姐18岁的生日啊,我当然要重视,你来帮我参谋参谋。”

    任乐航趁着李格慕翻手机的功夫,顺手拿过他的秋季校服罩在头上遮阳。李格慕翻到备选礼物的图片后,也钻进校服底下开始和他小舅子商量。

    “同学,同学。”

    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褚汶星收回视线问道:“什么事?”

    男生被褚汶星冷漠的视线吓了一哆嗦,小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刚才跳过一米一九的高度了,你还没给我记录呢,我的名字就是第一个,麻烦你记录一下。”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褚汶星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赶紧在记名册上记录好。

    那名同学离开,下一名同学还在确定起跑点,褚汶星的视线又集中在校服底下鼓鼓丘丘的两个人身上。

    任乐航跟谁都这么亲近吗?平时也不是没见过任乐航和别人gay里gay气地闹着玩,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感觉到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