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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就连最小的娴儿对晖月都是心疼的。

    娴儿人虽小却很聪慧,在晖月面前她总会故作童言稚语逗晖月开心。

    秦晖月能感受得到江舟郅的激动,圈着她的手勒得有些紧。

    清脆铃铛声由远及近,少年双目灼灼地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身影,端着汤药的手指微蜷。

    黑眸瞬间划过一丝狠厉的阴郁,透着深深地偏执。

    她怎么能让别人那样抱她,就算是表哥他也忍不住在心底掀起波澜,暴戾气息翻涌。

    妒意犹如恐怖巨兽,即将冲破牢笼桎梏。

    即使知道她对江舟郅没有那种意思,也知道江舟郅对她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但他就是嫉妒。

    前世她念着很多人,梦中呢喃着很多人的名字,却从未有过他的名字,即使是仇恨的也没有。

    他在她面前卑微得要命,即使当时她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长宁公主了。

    可是在她面前,他仍感觉自己是遂梁城破庙里的那个逃奴,是那个小乞丐。

    心底也曾闪过恶念,她容貌不复当初,从高处跌落泥潭,那自己是不是能配上她那么一点了。

    可惜,还是不行。

    恶念不过一刹便被他扼杀,即使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长宁公主,他也是配不上的。

    因为她永远都是长宁公主,即使秦晖南将她按在了泥潭里。

    凝聚眸底的暗色消散,陆湮淡淡道,“殿下,汤药熬好了。”

    听到声音,秦晖月微微一怔,侧头看他。

    江舟郅也适时放开秦晖月。

    “端过来吧。”秦晖月眉目平淡。

    陆湮嗯了声,跨步走进。

    由于秦晖月昨夜吐得太狠,这才要喝汤药进补,以减少对胃的伤害。

    这方子秦晖月喝了许多年了,每次吐完都要喝,她都习以为常了。

    这不,她看都没看,端起药汤一饮而尽。

    江舟郅在一旁看得龇牙咧嘴的,“闻着就苦。”

    瞥见江舟郅夸张的表情,秦晖月轻笑,“那有那么苦。”

    “你去拿蜜枣来。”江舟郅可不管秦晖月怎么说,指着陆湮就让他去拿蜜枣来。

    “是。”陆湮应声。

    蜜枣是有带的,离宫前麦冬有打包。

    趁陆湮离开,江舟郅趁机询问,“以前没见过他呀。”

    秦晖月端起一旁温度适宜的茶,浅抿一口,试图用茶来稀释嘴里的苦味。

    “他是新来的,叫陆湮。”

    江舟郅单手搭在桌面上轻叩,眼皮微撩,“长得皮细嫩肉的,会伺候人吗?还有他为什么戴个铃铛啊。”

    “奇奇怪怪的,看着不像个好人。”

    秦晖月停下了再次递到嘴边的茶盏,唇角勾起,“铃铛不好听吗?”

    表哥你看人还挺准,这玩意确实不是个好人。

    “好听个什么呀,跟狗似的,狗才戴铃铛……”

    话音未落,陆湮就出现在了门口。

    空气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江舟郅尴尬的转了头,抬手挠了挠头,“那个什么,晖月你先吃着,我去看看胡致先。”

    说完不等秦晖月反应就直接溜了。

    陆湮面无表情走进,在秦晖月面前打开装着蜜枣的罐子,瞬间,空气弥漫着一丝甜滋滋的味道。

    秦晖月木然捡起一粒蜜枣丢进嘴里。

    她本来是不想吃的,要不是现在气氛那么尴尬,她绝对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