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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从粮店出来,小厮都没缓过神来,他彻底被他家公子的行为,弄傻了。

    但此刻无人在意他。

    韩桀把玩着手里的折扇,面上依旧和煦,“还未问过姑娘芳名。”

    恰好此时晚风掀开帽帷一角,露出精致明艳面容。

    虽然上次花灯节远远一瞥得窥容颜,却不想近看才知面前的女子是何等绝色。

    曾有古人言,美人误国。

    当时他只觉荒唐,美人误国不过是借口罢了,国之昌盛美人则是炫耀的资本,而国衰则推到一个小小女子的身上。

    这不荒唐吗?

    国运如何,美人都在哪,昌盛还是衰败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美人可以决定的。

    只是如今见到如此佳人,他居然有些动摇了。

    得此美人遑论江山,命都可给。

    触及韩桀的反应,陆湮的眼底闪过一丝极不易察觉的红芒,他深深看了眼韩桀。

    “这位公子真是好家教。”竟然问陌生女子的闺名。

    韩桀:“…………”

    他当然听出了陆湮的阴阳怪气,却又不好反驳。

    陆湮转身帮秦晖月整理被风掀起的帽帷,面纱从帽檐拨下来,面纱垂落遮住她秾丽的容色。

    “小姐,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

    “不如韩某送小姐回去如何?”韩桀心有不甘,一掷千金连美人的名字都没问到,怎么想都觉得很亏。

    此话一出,陆湮冷眸扫过主仆二人,视线最终停留在韩桀身上,“不劳烦韩公子。”

    秦晖月全程一言不发。

    虽一言不发,但她的视线一直不动声色停留在韩桀身上,明眸偶闪凝重之色,似在沉思。

    “你家小姐都没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小厮。”韩桀身后的小厮看不惯陆湮,直接开腔。

    他们公子身份贵重,自是不屑同他一个小厮多嘴,怕有失身份。

    不想他竟这么得寸进尺,说个没完没了还。

    空气陷入沉寂,略显尴尬。

    但尴尬的人不包括陆湮,因为他此刻黑着脸,处在隐忍跟爆发的矛盾中。

    黑眸深得一眼望不到底,丝丝戾气与冷意笼罩在他身上,目光幽冷骇人。

    秦晖月自是不想起冲突,便开了腔。

    “棠醉,我叫棠醉。”秦晖月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语声如山涧溪水清寒,如玉珠落盘,悦耳动听。

    韩桀微微一笑,“堂醉?可是取自海棠醉日里的两字,棠小姐当得这个名字。”

    海棠醉日乃形容女子之美,果然应了那句人如其名,人美名字也这么美。

    秦晖月:“…………”

    我就是随口一说。

    陆湮:“…………”

    真能圆,街头卖饼的大爷团的饼都没有你会圆。

    “韩公子天色不早了,有缘再见。”秦晖月微微颔首,同陆湮远去。

    小厮看着远去的两道背影,有些恨铁不成钢,“公子你怎么不说送她回家呢,好歹也要搞清楚她是哪家的姑娘,方便以后提亲啊。”

    虽然身份不高,但是凭那张脸做公子的侧室倒也还行。

    “多嘴。”韩桀收回视线,俊逸的面容盈着势在必得。

    另一边。

    秦晖月跟陆湮并肩而行,慢悠悠的往驿站走去。

    “殿下为什么要接近那人?”这话陆湮从刚才就想问了。

    她绝不是会做闲事的人,更不会做捉弄人这种无聊的事,所以他才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