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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晖月轻抿的红唇微弯,腰身往下压了压,“长宁谨记尧光道人教诲。”

    岁月好像从没出现过在他身上,容颜,心性一如当年。

    两人相对而坐。

    “殿下当真决定了?”他想再确认一遍。

    “是。”

    决定了,她想得到那个位置。

    “这会很难。”

    女子称帝在大晏是史无前例的事,别说女子为帝,就是女子为官也少之又少。

    大晏朝堂上第一次出现女人还是二十年前,江家四小姐,澜霞,也就是如今的皇后。

    她是第一个凭借着自身实力踏上太和殿的女人。

    “长宁知道,但即使再难,长宁不悔不退。”有些事,有些人,只有巍巍皇权才可以守护。

    这次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尧光道人让秦晖月先回去,说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半个月后他自会下山。

    秦晖月明了,独自离开了牡丹庐,车架缓缓回城。

    车厢内。

    “殿下怎么会认识一个道士呢。”麦冬好奇的问。

    她在殿下身边服侍多年,可从没听殿下提过。

    “是幼时的事了。”

    麦冬到她身边是在那件事发生后,皇兄与她双双中毒,父皇一怒之下将她身边伺候的人都处死了。

    麦冬就是在哪之后到她身边的,所以她不知道尧光道人。

    “那个道长到底是何身份?竟要公主给他行礼。”在她看来,公主贵不可言,那道人怎能受公主的礼。

    秦转眸,不愿多提,“告诉封扬,去护国公府。”

    既出宫了,她合该去江家看看。

    护国公府。

    公主銮架停在护国公门前,门口守卫见此高呼,“长公主驾到,大开府门。”

    秦晖月来之前没有提前通知,以致江家众人都没来得及准备。

    守卫小厮趁机往府里跑,去通报。

    秦晖月站定在护国公府门前,明眸掀起,入眼是张扬的护国公府几个字。

    她记得这个牌匾是圣祖亲笔。

    江家几代都是大晏的忠臣良将,前世却落得那个下场,满门覆灭,男子处死,女子为倡。

    这个处罚对于江家来说是何等的羞辱,秦晖南真是…狠毒又下作。

    江家的女人亦顶天立地,怎会受此屈辱,上至老太君下至未满十岁的表妹全部自缢身亡。

    这就是江家,满门忠烈的江家。

    秦晖南将此事当做笑话一般说给她听,当时他满脸笑意,那个表情就像是在笑江家的女人愚蠢。

    那时她双腿皆断,满身伤痕,听到秦晖南的话,她真的恨,恨不能杀了秦晖南。

    她何尝不想死呢,她也想像外祖母一样,不想受辱,可是她连死都死不了。

    秦晖南见她满目绝望悲寂,笑得更开心了。

    想到这,秦晖月攥紧的指尖猛地用力,指骨泛白,又在一瞬间卸了力,明艳的面孔冷静疏淡,双眼微微眯起,眸底隐动着幽暗的光。

    老太君收到通传,急里忙慌赶来,“公主驾临,老身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