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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们尊你的名为圣。”

    “我的朋友们,人生的路就像是出埃及记里的铭文,每走一步好似雅各的天梯,没有捷径,但求无愧。”

    除了在教堂里深思,我找不到其他的地方排解压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孑然一身,独身的中年妇女,女儿不管不问,我无力。

    是啊,就算是爬梯子,也得吃饱饭,可我现在没有胃口。

    “刘牧,小雨最近怎么样?还有,那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我?”

    “芳姐,我不是说小雨,天天往她车行跑公司的事一点都不管,这怎么能行呢?”

    “那说过的话你自己认,她能不能干我不懂,但她必须得干,你已经毁了她的青春了。”

    “行行行,我真是欠你们家的。”

    “什么时候取钱?”

    “来我家拿好吧,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们不都拿习惯了吗,那么喜欢空手套白狼,那就看你能不能拿到。”

    自从小雨事件过后,刘牧变得和曾经完全不同了。

    实际上我自己也在挣扎,如果我平凡如初,我肯定会把刘骂的狗血喷头然后把迟雨那个死丫头拉过来打一顿,可是现在,不同了。

    我早已习惯了刘牧的施舍。

    如果是你,试想一下一个十几年来,所有的经济来源都取自一个财大气粗的男人的家庭,能有什么样的发言权呢。

    房子,车子,钱,地位,甚至女儿的工作,无一不是跟那个男人扯上关系,那种关系抽丝剥茧,像一条细软的钢线,拉扯不断的,别白费力气。

    当他喝多了压在我身上,酒气熏熏地低语着:“你和你女儿一样好,太爽了,你女儿没你功夫好,你得培养培养啊。”

    我当时真想杀了他。

    的确,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的尊严,一个做母亲的尊严,已经被他脚踏的体无完肤。

    但我需要钱,我已经失去了爱人,失去了丈夫,但我有女儿,女儿有未来,在我有生之年,我要尽力为她的未来做打算。

    可谁又为我打算呢?

    “芳姐,你看你这半辈子都快过完了,还自己一人儿干嘛,以后到老了指着你女儿养你啊,还得找个伴。”

    “不找了,哪那么好找,找个喜欢的吧,万一他家庭不好,对我们来说也是个负担,找个不喜欢的条件好的,他亲你一下都觉得恶心,还是自己好,无牵无挂。”

    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如何能无牵无挂呢?

    太难了。

    我这半生都在攀爬,可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需要一点铊,这东西你知道吧。”

    “娜娜,你要这玩意儿干嘛?”

    白叔叔,多么亲切又陌生的一个人。

    现在,他就坐在我的面前。

    我恨他,我恨这世界上的所有人,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给我那样一个野种的名分,为什么我要为她们的感情买单,为什么我要被自己十几年来叫爸爸的人给,给。。。

    我的无奈,我的恐惧,都来源于这个世界。

    但我不能死,我讨厌所有人,但我还没有看到真正的自己,我要长大,我要改变。

    一切还没开始,因此我选择探索未知。

    “娜娜,你要干什么,是不是哪个同学欺负你了?”

    “你别问那么多!”

    “好好,你别生气,我给你办还不行吗?”

    刘娜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詹娜,小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怎么了?”

    “她今天找我,让我给她找一种毒性很强的金属元素,是能致命的你知道吗?”

    “不会吧,她一向很乖的,不可能。”

    女儿一向很乖,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难道,她知道了那件事?

    都怪我,平时对她关心不够,我赶紧去学校等着女儿。

    很久很久,都不见她出来。

    学生几乎都走光了。

    我正要打电话给班主任,抬眼一看,女儿低着头,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前阵子我到外地办事,孩子就放在学校寄宿,一晃,半个月没见了。

    今天,这个小“监狱”中午把小犯人一股脑地放了出来,但女儿的脸上丝毫没有开心和轻松。

    “娜娜,快过来,妈妈来接你了。”

    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讲。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妈妈回去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