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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顿时恍然大悟。

    刚刚的话启发了白叔,之所以我们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恰恰是因为这个声音的来源在我们所处的空间之外。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我们在井里面,那么从井外传来一个声音,是非常立体的。

    整个防空洞就是一个“井”,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密闭的盒子,之所以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也是因为这个声音在这个“盒子”之外的缘故。声音在防空洞之外,又传来这样的声音,肯定不是在两侧,也不是水泥地下面,只能在上面。可四只手电同时向上照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有凸起不平的岩壁。

    难不成推理错了?我们仔细的观察,除了岩壁,找不到其他的可疑物体。这时,子成突然“咦”了一声,对我们说:“不对啊,你们看这儿是不是有个洞?”

    四个人拿手电筒一照,在子成所指的地方还真有一个洞。洞不大,隐藏的也很好,在凸起不平的岩壁中十分隐蔽,再加上本来防空洞就比较高,要不是子成眼睛尖,根本看不到。

    按照子成的观察继续看去,才发现整个岩壁上全是这种孔洞,大的小的都有,密密麻麻,蜂窝一样,看的我这个密集恐惧症患者浑身直发麻,不仅打了个哆嗦。

    子成一边仰着头,一边举着手电走过来拍了拍我,边看边说:“我说,这就算把一只老鼠放进去,也会产生挺大的动静的吧?这是不是个扩音器啊?”

    我摇摇头,说:“纯石头的肯定不行,不过如果换个材料说不定。还有,你能不能把头低下再说话?你不怕扭到脖子?”

    子成一把拍掉我捏他脖子的手,说:“别闹,我在军队常年不睡枕头,怎么可能扭到脖子,倒是你,几年没见怎么体质这么差,背着点行李就呼哧带喘的。”

    我心说那是因为你没在大学堕落过,成天在宿舍图书馆一坐,体质好才怪呢。

    刚想往旁边走走看,后面子成又说话:“我都说了别闹,怪痒痒的,你再碰我脖子我跟你急啊!”

    这人神经了?谁碰你脖子了?于是我伸出两只手:“你看看,让你低头你不低头,出现幻觉了吧?一会你颈椎就断了我告诉你,我两只手都在这儿,哪有功夫碰你脖子。”

    子成也看到了,皱眉头说:“不对啊,那我脖子为啥这么痒?你快帮我看看,越来越痒了。”

    “你是不是头抬太高伤到颈椎了?是不是麻了?”

    “你别闹,真的好痒,快帮我看看,我不敢碰!”

    见他不是开玩笑,我就走过去拿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一照不要紧,给我吓了一跳,差点脏话都爆了出来:“我k……天,好大一只毛虫!”

    只见子成的脖子上爬着一只毛虫,有大拇手指那么粗,黑底红花,浑身都是毛刺,甚是吓人。

    “你别动,千万别动,这虫一看就有毒,等我用手电筒给你拍下去。”

    那虫子移动并不快,用手电随手一拍,就从子成的脖子上掉了下来。

    白叔他们也被吸引了过来,除了稍微红一点子成的脖子也没什么症状,那毛虫的毒性应该不在体外。

    我拍了拍他,说:“救你一命啊,你得给我记着。”

    子成一边用手蹭着脖子一边说:“记,记,你可别有我救你的时候。”

    我问白叔:“白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毛虫吗?”

    白叔拿手电往地下照了照,此时我发现还不止那一只,就在我们身边突然多了好几只。他摇摇头,“看不出来,不过看颜色不是善茬,还是小心为好。怎么突然间这么多毛虫啊?”

    “难不成刚才就是这毛虫发出的声音?”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用手电筒往上一照,果然发现好多东西在动,看来这虫子还不少。

    其实从小,我就对腿多毛多的虫子犯嘀咕,尤其又是在这种地方,看到这种未知的虫子。为了不再像子成一样与虫子亲热,我说:“要不,咱先退出去?我可不想被这东西落在身上。”

    子成马上点头,白叔想了一下,也点了点头。林雪那边我没看,也不想管。反正她爱怕就怕,不怕拉倒,我管好我们三个就行了。

    四个人正要往外走,只听得刚才那种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刺耳,仿佛要往脑子里钻似的。

    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众人都没有任何防备,瞬间被控在原地,全部蹲下,捂住耳朵。白叔张开嘴说了几个字,我没有听清。正要问问他说的是什么,就听轰隆一声,那防空洞顶突然一震,顿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